顾轻依枕着男人的枕头,嗅着上面残存的清冽味道,思念着那个她打了几十个电话都不接的人。
“臭程程,等你回来我绝对不让你上床。”小脸气的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大松鼠,闹心的在床上咕噜来咕噜去。
滚累了,她终于停下来,端起已经凉透的水把抗排异的药吃下去,又钻回被子里。
男人不在的第二个晚上,那份思念更浓,她拿出手机随手打了两个字,给陆锦程发过去,“念你。”
其实她很想把此刻担心、害怕、焦虑和欣喜这样复杂的情绪说给男人听,可归结到最后,只剩下这带着浓浓相思的两字。
“程程,不管你在哪里,是否还在生我的气,你都会支持我的,对吗?”
她紧紧抱着男人的枕头,嗅着上面熟悉的味道,这才浅浅入眠。
陆锦程隔着电脑屏幕爱恋的看着她,动情的用手抚摸着她投入屏幕中的影像。
“宝贝儿,好想快点回到你身边。”
突然想到什么事,他拿起电话给梅晗拨了过去,“我交代你点事。”
次日。
顾轻依请了半天假,并准时来到约见的公园,上了易容后陆伯年的车。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处独门独院的小二楼处停下。
她所做的车子是很普通的轿车,眼前的房子装修也十分简单,就她的观察,这个中年男人并不是特别有钱的人。
陆伯年拄着拐杖打开门,礼貌的伸出绅士手,道:“请。”
顾轻依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进门前下意识向身后看了一眼,随后跟着走了进去。
“遇到危险就大叫,我们立刻冲进去救你。”入耳式耳机响起丁檀雅爽利的声音。
“弟妹,别听她的,大叫多有损你淑女形象啊?你们的对话我们都听得到,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们会看着办的。”唐帆的声音随即传来。
看着办?
靠不靠谱啊?
顾轻依听着两人的话,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难为了不会伪装的她。
“中年男人的身份已经查清,是个退休的大学教授,那个年轻女人原本是他的一个学生,身份没问题。”没多久,丁檀雅又对着耳麦道。
闻言,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她在客厅和陆伯年略坐了坐,顺道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
所有家具都为木质,墙壁几幅字画,让整个环境看起来古朴而雅致,很有品味,阳台几盆自然垂落郁郁葱葱的绿萝更添情韵。
专设的茶室更彰显主人是个很会享受之人。
闲聊几句,易容了的陆伯年就带着她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原本给顾轻依的感觉是阴暗潮湿,一开门就会有股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然而当门一打开,她惊呆了。
这里明亮如白昼,几十平米的空间内摆满了鲜花,墙壁,顶棚,地面,无一不是按照小女生的喜好设计,如果不是中间停放着水晶棺,顾轻依一定以为这是进了哪个女儿家的闺房。
陆伯年慢慢走到水晶棺前,伸手抚摸着冰冷的棺盖,沧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
“容怡,有人来看你来了。”他可没傻到把女人真实名字说出来,名字一说,很多事就藏不住了。
死者为大,顾轻依表情庄重的走过去,落在水晶棺中的视线由远及近,仔细确认过后,她哽咽的几乎发不出声音。
阿姨容颜依旧,永远停留在了十四年前出事那天。
她亲眼看到阿姨和母亲被“祭灵”组织的人所杀,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