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顾轻依躲在被子里,用手捂着嘴呜呜大哭,泪水打湿枕头,触肌生凉。
分别时还在吵架的懊悔,能否成功稳定公司局面的不自信,还有对未知的恐惧,所有情绪似被打翻的五味瓶。
其实最令她煎熬的还不是这些,而是男人不在的那种怕,怕失去。
不知何时陆逸站在门口,搭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放下,他很想安慰一下妈咪,可是似乎,发泄才是最能排解心绪的。
又站了会儿,小家伙默默回到了自己房间。
担心明天眼睛肿成桃子,哭够了的顾轻依用冰袋敷在眼睛上,想起什么,她摸出手机,像每天一样给陆锦程发去了一条简讯,内容很简单,只有三个字。
“我爱你。”
郊区别墅。
陆伯年看着毫发无伤回来的黄炎,浑厚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质问之意,“事情办得怎么样?”
“回主人的话,陆锦程的车直接从跨海大桥掉了下去,他的保镖也被我们的人秘密处理掉。”黄炎在说话时带着几分得意。
他终于如愿以偿除掉了仇人,内心欢喜的很。
“他死了?”陆伯年晦暗不明的双眼藏入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应该死了。”
黄炎不确定的回答让陆伯年勃然大怒,“什么叫做应该?”
闻言,黄炎立即做出解释:“主人,当时他的车刹车失灵撞上护栏,又坠入大海,当天的水流又很急,很难活命。”
陆伯年眯了眯眼,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道:“派人给我盯紧点。”
“是,主人。”稍作停顿,黄炎继续做汇报,“陆锦程的人已经到达淮城调查,还有另外一拨人去了y国的余台区。”
“他们去那做什么?”陆伯年下意识追问。
沉了口气,黄炎说:“估计是抓到了李明的狐狸尾巴,我们的人还是晚了一步,那个展霖被一伙神秘人带走了。”
“立刻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展霖不能留。”陆伯年肃声命令。
一旦李明垮了,那他就少了把趁手的护盾,适时出手帮一把,也是在帮自己。
“是,主人。”黄炎恭敬道。
陆伯年突然不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良久,才徐徐出声,“现在你大仇得报,是走是留,我让你自己选。”
当初黄炎带人来投奔就是为了报仇,而今似乎已经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
斟酌再三,黄炎的嘴角挂着轻微的笑意,语重心长道:“算起来我跟随您已经十几年,已经习惯在您手下做事。主人帮我达成心愿,即便要自立门户,我也要先帮主人完成计划。”
“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陆伯年笑着拍了怕他的肩膀,眼中的笑意藏入些许防备和算计,骤然捏了下他的肩膀,笑着警告,“你的前途无量,可一定不要学没出息的木甫。”
闻言,黄炎立时颔首道:“是,主人。”
随后,陆伯年背手笑着离开。
黄炎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恭敬渐渐退却,取而代之的是残虐的冷笑。
十几年的出生入死也换不来这老东西的信任。
“木甫啊木甫,你野心暴露的太早,耐心不够,所以才会输。而我,不会。”
常言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甘愿屈居于人下,不是因为没有野心,而是因为蓄力未满。
陆氏总裁办公室。
顾轻依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是一个头两个大,之前只是看到过男人游刃有余的审阅文件,然后唰唰唰签个大名,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