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对下。”
安夫子念一句,朗朗书声便跟着响了起来。
独孤涅对这些东西也颇感新奇,也是大声地跟着念,希望夫子能夸夸自己读得好!
安夫子似乎是很满意学生们的表现,一句一句地教着。
“忠之于上,则心悦诚服,全上之事。”
“忠之于下,则以身为表,体恤入微。”
“义,乃不偏不倚对事,不论于人于己。”
“义之于人,则不论亲疏,公道人心。”
“义之于己,则不谋私利,以理服人。”
教了几遍过后,安夫子问道:“有没有同学会背这一段啦?会的举手!”一阵窃窃私语,看来很多学生也是跃跃欲试的。
独孤涅很想举手,但似乎自己又没记住,胆子还是小了点。在心里默默反复背诵着,一紧张,更忘得多了。
独孤涅坐在左起第二列的第二排,他好奇地回身看看有没有人举手,发现竟还是有好多学生举手了。安夫子抽了第七列第三排一个女孩子起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儿长得有些好看,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奶声奶气地答道:“安夫子好,我叫王佳媛!”
“好,背吧!”
言罢,王佳媛便大大方方的把刚才这一段背诵了出来,看安夫子脸上挂着笑容,不时点头,应该是很满意的样子。
“好好好!王佳媛,一字不差。聪慧大方有勇气!坐下!还有谁会?”
一连抽了七八个学生,看情况,竟然都是会背的。独孤涅突然觉得,自己原来不聪明啊!这些同学怎么这么厉害!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时辰后,安夫子宣布课间小憩。昨天大家就已经知道了。这个课间有两刻钟的时间可以让孩童们玩乐说话。巳时二刻,便要上第二堂课了。
这一堂课下来,敢和夫子对答那几个学生便被众星捧月地围了起来,很多同学们都上去和他们攀谈。独孤涅这时却有点害羞,觉得自己似乎不属于这里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左边一个声音传来!
独孤涅回头一看,坐在左侧第一列第二排的一个女娃正笑吟吟地问他。
独孤涅很开心,答道:“我叫独孤涅!”
“我叫萧兰!你多大啦?”
“我七岁半,快八岁了!”
“哈哈,好小,我今年九岁!叫声姐姐!”
“姐姐!”
萧兰对这个听话的孩子很是满意,独孤涅衣着普通,相貌普通,又比萧兰小,说话时,略带了几分高傲。“夫子今天教的你会背了吗?”
独孤涅惭愧地说道:“还不会!”萧兰哈哈一笑:“真笨!那你要和我多学学!”
独孤涅不服输地说道:“我一定能背的!”
“哦,那咱们比比!”
“比就比,比什么?”
“比下节课,咱们谁能先回答夫子的问题!”
“好!”独孤涅对这样的比试很有兴趣,反正输了也不怎么样!而且这是同学里面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又长得有些好看,心里不禁想要证明证明自己的厉害。
两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第二堂课又开始了。
教舍有两个门,一个前门一个后门,第二堂课的夫子是从后门走进来的。这是一个男夫子,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袭白衣,风度翩翩。昨天已经认识了这位夫子,他叫杨怀。今天教的课,是《武》的文课。
杨夫子和同学们又强调了下他课上的要求,便开始教书。
和安夫子不一样的是,这堂课,大家得写了。
“既然要修武,就要知道,什么是武?古之大贤宇向曾有一言:‘武,其字意为:以兵刃,正家国天下。’正如昔年,天武门人,一身热血,便与了这人间正道,这才有了如今的太平盛世。人之一世,以身为戈,匡扶正义,若以缚鸡之力,任由宰割,苟且一生,岂不枉哉?”杨怀也不知道讲过多少次了,但仍然是摇头晃脑,沉醉其中。“诚然,以武犯禁之人,也是不少。因此,这武德之修,是要比习武更要紧要了。”
杨怀的声音和李东兴不一样,虽然不甚响亮,但是却非常地好听,字正腔圆,仿佛是唱歌一样。
萧兰和独孤涅的比试,没有兑现,因为这堂课,教的都是识字书写。虽然《识》课会教书写更多。
独孤涅开始觉得,上学,真是个好玩的事情!这堂课,独孤涅写出了人生的第一个字:“武”字。虽然写得歪歪扭扭,但总算是会了。
午饭,是学府统一安排的,颇为丰盛,独孤涅觉得学府的伙食是真好。但也不时听到一些同学小声抱怨,大概是说什么,这吃的叫什么啊!
下午未正上课,酉初下课,上的是《算》。教课的夫子叫李啸,这位夫子有些严厉,但这堂课可就贴近生活了。
时辰,钱币,重量,长短,什么都讲!
独孤涅这才知道,一两黄金等于十两银子,一两银子等于十钱银子又等于一千文钱!脑子里终于多多少少更多了些钱的概念,想到自己曾经的糗事,更是惭愧。
听到一百斤米只需要二两银子时,独孤涅才意识到,这读书竟然就花了十两银子么?
独孤涅也不知道这学费是九姨家出的,还是父母出的,也不知道自己父母到底有没有钱,心想着回去得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