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连出,却只能堪堪挡住,直被攻到屋中角落处,再退无可退,不出数招便要殒命在中年美妇的掌下。
而就在这时,中年美妇却突然收招回撤,只见她身形一闪,已是坐回了位中。
卓亦疏眉头紧皱,长剑微鸣,那中年美妇却毫不在意,只是向明无为说道:“你果然将灵犀剑法都传给他了。”
眼见中年美妇对卓亦疏连下杀招,明无为却不为所动,此时只是说道:“这是我答应的事情,必然会做到。”
可中年美妇却冷笑一声,再不理睬明无为,转而对卓亦疏说道:“你可曾考取功名?”
卓亦疏听他二人对话,心中正在疑惑,似乎师父与这中年美妇乃是旧识,可这中年美妇的杀气为何这般强盛,卓亦疏正在心中思忖之时,突听中年美妇有此一问,便即一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明无为接道:“亦疏年岁尚小,未曾参加科举,待他年岁大些、心思成熟些后再去考取功名不迟。”
中年美妇却怒道:“我在向他问话,你多什么嘴。”
明无为向来高傲,谁敢对他这样说话,可中年美妇如此这般说了以后却不见他有何反应,只是轻叹一声罢了。
卓亦疏怒道:“你敢这么跟我师父说话。”言毕纵身而动,持剑攻向中年美妇,那中年美妇见此只是冷笑一声,身子微倾,便将剑势躲过,而后拍出一掌,直接打在卓亦疏身前,卓亦疏中掌之后连退数步,站稳之后便即调动内息,却发现自己毫发无伤,中年美妇那一掌看似凌厉,却只是为了将卓亦疏震退而已,未下丝毫杀手。
场中静然无声,片刻之后,中年美妇突然一掌将身旁的小桌拍碎,并怒道:“你竟然连个功名都没有。”
卓亦疏眉头紧皱,虽不知这中年美妇为何要问自己功名之事,但恼怒她行为无礼,当下便开口说道:“功名利禄,乃是凡夫俗子所争之事,你若如此在意,何不自己去考一个功名。”
中年美妇听了这话,却先是一愣,似乎心有所想,停顿片刻方才说道:“若不考取功名,你空读这满腹诗书又有何用?”
卓亦疏轻笑道:“读书之事,只是为了洞悉天地之理,若只是为了考取功名而读书,反而落了下乘,如此这般,最多只能算个争名逐利之徒,空读满腹圣贤书。依我看来,这世间的名与利,都是庸俗至极,尚不如饮一坛美酒来得高兴。”
此番话一经说出,卓亦疏心中甚是得意,自觉说的精彩至极,这本就是他心中所想,说出口时自然妙语连珠。
而那中年美妇听了这话以后,却是一阵失神,良久以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你这说法虽然离经叛道,但却真有你父亲的风范,卓家之人都是这般轻傲狂纵。”
卓亦疏闻言一惊,自己明明是师父从山下捡来的孤儿,由师父一手抚养长大,可那中年美妇却突然提及自己的父亲,让卓亦疏如何能不惊讶。
中年美妇却不理会卓亦疏的惊讶,只是兀自说道:“你这身武功虽然不弱,但却算不得高手,你父亲像你这般年纪时早已名满天下,而你却只能呆在这座破书院里,当真是浪费了卓家的天赋,想必是黎听白天资有限,她的孩子自然算不得什么英才。”
听中年美妇所说,那黎听白应该就是卓亦疏的母亲,可卓亦疏听她如此说话,心中更是惊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将目光投向师父,而明无为却是长叹一声,对那中年美妇说道:“三妹啊,师兄和黎家小姐已经过世多年了,你何苦还这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