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深邃而凝重,只听他说道:“饮怨剑自铸成之日起,流转于诸多剑客之手,这些剑客不但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也都是身负恩怨情仇之辈,这些人得到饮怨以后凭借这神兵之锋杀尽诸敌,将自身怨气一一化解,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却也杀了更多的人。”
沈倾从眼现疑惑之色,显然还是不解。
白猿公续道:“饮怨剑的历任剑主中不乏仁侠,但最终却都被饮怨的戾气所侵蚀,成为了嗜杀的魔头,而有了饮怨剑的加持,又能让持剑者功力大增,是以罕逢敌手,所以饮怨剑的历任剑主几乎全都是死于江湖高手的围攻之下,各个都是死无葬身之地,尸骨无存。”
沈倾从听后神色一动,眼中现出担忧之色,不禁转头向卓亦疏看去,并且低声说道:“难道他也逃不脱吗?”
“适才卓亦疏与毕风鹤苦斗,虽然卓亦疏是胜了,但却是因为饮怨剑的加持,这与我预想的大不一样,饮怨剑不但是最为邪戾的神兵,也是最为锋利的名剑,只不过这股锋利伤人伤己,如今饮怨剑助卓亦疏胜了对手,用不了多久卓亦疏自己也会被饮怨剑侵蚀。”白猿公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要想破解,现在只有两个办法,其一便是在卓亦疏尚未铸成大错前将他杀掉,否则一旦等他被饮怨侵蚀心智,定会滥杀无辜。”
一听这话,沈倾从却是身形一动,兀自挡在卓亦疏身前,白猿公眼见于此,便即明了,开口又道:“你是怕我现在就对他下杀手?”
沈倾从沉吟不答,但已准备好随时应战。
白猿公笑道:“凭你的武功远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是你师父张铁书来了也不够看。”
沈倾从听后盈盈一笑,开口回道:“那就烦请白猿公把我也杀了,我是不会眼睁睁的看你杀他的。”
白猿公闻言一愣,随后摇头笑道:“这世间当真有你这般奇女子。”
沈倾从一笑回应,但却并未放松戒备。
白猿公忽然转过身去,背负双手,并且言道:“他现在并未犯下杀业,我不杀他。”
沈倾从松了口气,她也知道凭借自己的修为根本不是白猿公的对手,但她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白猿公对卓亦疏下杀手。
白猿公又道:“等将来他醒了以后,你可以劝他弃掉饮怨,如今他得到此剑的时间尚短,侵蚀也轻,此时弃剑,在潜心修行数年,应可无恙。”
其实白猿公之所以要说这话,也是因为看出卓亦疏天赋奇佳,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俊才,是以不忍心让他就此毁了,而白猿公既然如此说了,那就有办法在卓亦疏弃剑以后助他恢复,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卓亦疏弃剑,而白猿公也看出卓亦疏虽然狂傲,但对待沈倾从远胜他人,别人说了他未必听,沈倾从说了或许有用。
而沈倾从何等聪明,自然也听出了白猿公的用意,可她只是稍作思忖,旋即便无奈苦笑道:“以他这般桀骜性格,断然不会弃剑,这事若是跟他说了,恐怕他会以身试法,就要证明自己不会被饮怨剑侵蚀,到那时他不但不肯弃剑,反而更会视其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