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营’找你啊。”
“你们别欺人太甚!”
陈克朋最担心的,就是对方去军营里找他。因为这样一来,事情肯定就瞒不住了,他不想给军营抹黑,更怕自己的事情,会给身为兵部尚书的结拜兄弟,带来不小的麻烦。
“那你就把钱给还了啊。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就是闹到金銮殿上,你也是没理的一方!”
对方的话,一下子就击中了陈克朋的软肋,他争辩道,“你们那是故意引我上钩,分明就是骗局!”
“陈将军,‘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别以为你是当兵的,就可以倒打一耙。你自己好好想想,之前我们可有强迫于你,每次借钱是不是都是你强烈要求的。”
“我记得,有几次,赌坊还劝你收手的,是你死乞白赖地非要借钱翻本。这些都是事实吧,我可有胡说半句?”
面对对方的反问,陈克朋说不出一句话来。是啊,当初的自己怎么就那么糊涂呢,有过那么多次的收手机会,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呢。现在,他真心地觉得后悔不已,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那我哪里有借那么多银子,两三千两还差不多!”
“陈将军,咱别耍无赖好吗?每一张银票,都有你的签名和手印,前不久,你也一张一张地验过了。”
“其实,真要一笔一笔地加起来,欠款是五千零三百五十两。赌坊老板肚量大,给你抹去了零头,才按五千两的整数算的。”豹爷驳斥着陈克朋的话。
“那利息也太高了吧!这才几个月,就和本金一样多了?”陈克朋仍不死心。
“我的陈将军,咱‘天顺赌坊’的利率,和有的赌坊比起来,已经算低的了。何况,当初你也是同意了这个利率的呀,咱们还立了字据的。”豹爷说完之后,又拿出了一张字据,正是约定利率的条子。
“这这”陈克朋已经找不到说辞了。
“别和我说你没钱啊。今天我豹爷把话给放在这儿,这九千两银子,你是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豹爷,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九千两银子的人吗?”陈克朋一脸苦笑。
“那是你的问题,我不管。今儿个你要是不还钱,我就只能去军营里,找你的上官理论了!”豹爷威胁道。
“豹爷,别别”陈克朋拖着对方的手,低声下气地乞求着。
豹爷一把推开陈克朋,“你到底还不还钱?”
“豹爷,求你了,你就再宽限我两日吧。”
“别糊弄我,本来上次说好的十天,你居然给老子躲猫猫。今天,你就是把天说出朵花儿来,我也不会信的。”看样子,豹爷今天是铁了心地要让对方还钱了。
“可我真的没钱啊,豹爷。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我家里搜搜,你们看上哪样东西,都可以拿去抵债。”陈克朋就差要哭了。
“这可是你说的。”豹爷招呼着小弟,踢开了陈克朋家的大门,七八个人在里面胡乱地翻找起来。
陈克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箭步窜进了家门,指着一张桌子,冲着乱翻的人大声说道:“你们随便翻都可以,只是别把那张桌子上的罐子给打翻了。”
一个长着歪嘴巴的小弟,听见陈克朋的话后,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快步上前拿起了一个陶瓷罐子。
“歪嘴儿”有些不怀好意地问道:“你说的是这个罐子吗?掂量着倒是有些沉,不会是藏的金银珠宝吧?”
“小心些,别摔坏了,里面不是什么金银珠宝。”陈克朋的语气万分紧张。
歪嘴儿抱着陶罐摇了摇,没有一丝动静,他自言自语道:“不像是实心的呀,怎么摇起来没声儿呢?”
说完,歪嘴儿作势要摔,尚在门口的陈克朋吓得亡魂大冒,“不要!千万不要!”
歪嘴儿看对方如此紧张,还以为里面真有什么值钱的宝贝。他坏笑着松开双手,只听“嘭”的一声,伴随着陶罐的裂开,他面前腾起了一阵灰雾。
“什么玩意儿?”歪嘴儿一边挥手,一边用脚将地上的东西给踢散开,只是除了一堆灰状物,陶罐里啥都没有。
歪嘴儿还在抱怨,却见陈克朋像疯了一般,挥着拳头来到了他身旁,紧接着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杀人啦,要打死人啦!”歪嘴儿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