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钟南笑道。
“可是……可是……”陈克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钟南极力制止了。
“不说那些了。大哥,三弟,我们有些日子没见了,今天你们别回军营了,就留在府上。晚上我们兄弟三个,好好喝两杯,先说好,不许耍赖!”
“我哪次有耍赖,都是大哥好不好。我喝酒从来不掺假的!”崔大正辩解到。
“我也没有耍赖啊!”陈克朋不服气了。
兄弟三人抱在一起,嬉闹了一阵,崔大正和陈克朋两人,也就忘了刚开始说的事情。
第二天,崔大正和陈克朋睡到快中午才起床。由于钟南已经去兵部衙门上班了,两人吃了午饭,就回到了军营。
静下来后的陈克朋,总觉得事情没有钟南说的那么简单。他可不像崔大正,轻易地就被钟南的几句话给糊弄了。
陈克朋经常和下九流的人打交道,见识很广,也听多了各种政治斗争的故事,也就更懂得人心险恶的道理。
陈克朋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只是他官职卑微,除了和钟南关系好,也没什么其他的人脉关系,帮不上忙。
怎么办呢?
经过慎重考虑,陈克朋觉得,他应该辞去新军营的三把手职务。这样做的理由有几点:
一是这次的事件,是由自己引起的。如果没有自己嗜赌欠下高额赌债的前因,就不会有崔大正帮忙出头,打了杨万洛的事情;也不会有新军营和神机营的对战;更不会有现在朝堂上不利于钟南的纷争。
既然如此,只有自己受到了处罚,才能让那些言官们闭嘴——尚书大人已经“大义灭亲”,他们自然也就没了口实。
第二个原因,与新军营有关。
由于左手被废掉,那么之后便没法上战场。对于新军营来说,这样的陈克朋,就不太适合继续担任该营将领了。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将领必须身先士卒,可是在新军营参与的每次战斗中,无论士兵还是将领,都是共同进退。
第三个原因,则是与陈克朋自己有关。
从十多岁开始,陈克朋就参了军,经过近二十年的摸爬滚打,他多少也有些腻了,想过一过平常人的生活。之前,他一直没有成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担心自己死在了战场上,丢下老婆孩子受苦。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自己单着。
现在,刚好有了这样的机会,他可以趁机退伍。如果可能的话,找一个自己配得上的普通姑娘,组建起一个家庭,过着平淡的生活,想想就觉得不错。
所以说,无论是为了堵住言官们的嘴,还是为了给张公公一个表态;无论是为了新军营的安定,还是为了他自己,离开军队都是最好的抉择。
当陈克朋把这个决定,告诉钟南的时候,钟南初时是不同意的。不过,当他说完以上几个理由之后,钟南就没有继续阻拦。
是啊,当兵打仗,是个高风险的工作,说不准哪天就“马革裹尸”了。虽说那是军人最高的荣耀,可要是能活着,谁愿意埋地下呢。
既然大哥想过普通人的日子了,那自己何不成人之美。想通了的钟南,当场同意了陈克朋的请辞。
“大哥,其实离开军队也好,只是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刚好养养伤。至于之后嘛,”陈克朋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可能会做点小买卖,具体做什么,到时候再说!”
“大哥,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我就不多说了。不管你以后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给我说。要是到时候做买卖,没有本钱,也别不好意思。”钟南嘱咐着。
“放心吧,二弟,如果真要做买卖,大哥肯定要找你借些本钱。你也知道,我的饷银除了平日里的用度,全都贡献给了赌坊,根本没留下存钱。”陈克朋说着说着,就搓起了双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过去的事情,都不提了,以后咱好好过!”钟南鼓励到。
“嗯!”
就这样,陈克朋便脱下了军装,成为了一个最普通的大明百姓。崔大正虽然很惋惜,却也和钟南一样,支持自家大哥的决定。
虽然陈克朋办理的是退伍手续,可是在那些御史之类的人物看来,这是尚书大人为了妥协,而做出的“丢车保帅”行为。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再加上曹为英有意思地压制,言官们便偃旗息鼓了。
另一方的张鲸,看见曹为英的动作后,仔细权衡再三,也做出了息事宁人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