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外也忍不住了,他们聚集起来,要求上面把老账新账一起给了解了。
不光是这四千多将士,蓟州军营的其他将士们,也都观望着。因为他们最近一年的饷银,同样也被拖欠着,所以要是一个解决不好,搞不好会全体哗变。
如今的蓟州总兵是施长廷,接手蓟州军营还不到一年,哪里能镇得住这种场面。他一边安抚将士,一边将情况极速上报。
这封八百里加急,是午间时分到的兵部。邢玠在第一时间查阅后,便打算先内部讨论,再报告皇帝。
“大家有什么看法和意见,先不管对错,都可以畅所欲言。”邢玠先定了调。
没人发话。
邢玠清了清喉咙,“大家先不要有什么顾忌,这只是咱们兵部的内部会议,只要在座的各位不传,肯定是没有外人知晓的。”
“蓟州是‘九边重镇’之一,又离京师很近,要是军营真的出了大问题,我们都脱不了干系啊!”
第一次朝鲜战争,钟南是亲身经历者,他特别能理解蓟州的那四千多将士——谁的命不金贵呢!要不是为了挣钱养家,谁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和倭国的精锐部队,拼个你死我活呢!
客观地说,这一次的确是朝廷有错在先。既然承诺了四十三两银子的薪水,那就该全数兑现;否则,下次战争来临之时,还有多少人愿意勇往直前呢?
千万不要道德绑架,什么当兵就要做好随时战死的准备,要是没那个觉悟,就不配当兵!可是,咱得仔细想想,当兵的人也要吃喝拉撒,也要养家糊口,不能“又想马儿跑,又不给吃草”,这样的话,再有觉悟的士兵,也会寒心的。
只是这些话,钟南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万万不可以说出来。
“钟侍郎,你曾在蓟州任职,又参加过东征之战,你有什么想法?”邢玠开始点兵点将了。
“那每人四十三两的饷银,确实是没有下发吗?”钟南直指问题核心。
“东征朝鲜结束后,朝廷确实只发放了一些赏银,至于最初承诺的四十三两银子,并没有发放。”宋应昌答道。他是那场战争的总经略使,个中内情,很是清楚。
“当时没有给大家说法吗?”钟南再问。
“当时也没有说不发,只是说暂缓,不过后来就不了了之了。我也就此事,多次向圣上进言,只是朝廷确实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宋应昌很无奈。
“那拖欠去年的饷银,又是怎么一回事?”钟南又问。
在座的官员,除了钟南外,都是兵部的老人,拖欠饷银在他们看来,再是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