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同时出现,但各坐一边,并没有多亲密,只是在一起进来的时候,简单地交谈了数句。
大抵是问了宇文玉在外面旅行的一些境况,宇文玉又问了一些关于新嫂子的事情,不咸不淡的,然后,在分开的时候,宇文欣问:“奶奶去的时候……”
“很快,进手术室的时候状态也很好,和我有说有笑的。”宇文玉轻声回答。
宇文欣没有做声了,不过,知道这些,他确实欣慰了一些。
至少,奶奶什么都不知道。她走得很安详。
两人走到了前台那边,便分开了,宇文玉坐在左席上,宇文欣则在右席。
待他们一入座,新闻发布会便正式开始。
第一项内容,自然是对已故的老太太进行吊唁,无非是病情的恶化,老太太在慈善活动上做的贡献,宇文家全体人员的哀悼,云云云云,如此之类。按部就班。
大家也没有怎么关注细节,好容易挨到自由提问的时间,现场顿时如炸了锅一样,呼啦一下全部站了起来。
果然,大家关心的问题,仍然是遗产的继承权。
这是那些记者蹲在这里守了整夜的关键。
其中一位记者提到了老太太之前的戏言,“谁结婚最早,就将自己名下的股份送给谁当嫁妆”,——“那么,请问,是不是由刚刚新婚不久的宇文南先生,接受老夫人名下的产业呢?”
这个问题,很快将宇文南推到了风口浪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宇文南身上。
宇文南却只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淡淡然地坐在那里,并不回答。
因为,在这个场上,唯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宇文释。
老太太去得仓促,根本没有来得及留下遗嘱,宇文释作为一家之主,有监管这笔财产的权力。
只是,老太太之前就放了话,这些钱,她是要给孙儿的,所以,宇文释也不能将它保太久。
今天花落谁家,必须有个分晓。
所以,大家见宇文南这样的表情,目光一转,又定定地看向了宇文释。
然而宇文释便和他儿子一样,表情完全看不出丝毫端倪,咸咸淡淡,仿佛根本就不在意这个问题似的。
所以,这个问题砸在了空中,却无人回答。
记者也不是好糊弄的,就算他们避而不答,他们还是锲而不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这个问题,而且,是直接向宇文释提问。
情况发展成这样,当然不可能继续回避,就在大家猜想这个记者招待会将怎么继续下去的时候,宇文释终于在万众瞩目下,缓缓地站了起来。
场面为之一静。
即便是台上的众人,也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在了他的身上。
大家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即便是宇文欣,也转过头,向宇文释那边望过去。
他同样很想知道,爹地会说什么?
不过,因为元宝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将这些轻易给自己了吧,况且,宇文南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关于大家多关心的遗产所属问题——”
“这应该是宇文家的家事吧。”正在宇文释就要说什么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宇文玉突然站了起来,神色冷淡,几乎激愤地望着众人,“奶奶尸骨未寒,你们却只关心她的遗产会给谁。奶奶这一生做了那么多事,她资助了多少学生,她建了多少希望小学,她创立了多少基金会,她临死时是什么样子的,这些,你们统统不在乎!——可是我们在乎,我们失去的,并不是一位不关己事的公众人物,她是我奶奶!是我的亲人!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失去亲人的心情,不要再纠缠这种无聊的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