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驾车如果出了事,到底不好,他上街拦了的士,司机问他去哪里。
柳青岩略作犹豫,回答说:“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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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小楼。
因为阿姨经常打扫的关系,整个小楼还是一尘不染。布置也没有丝毫变化,推门进去,仿佛那个人还在楼上似的。
柳青岩没有上楼,而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没有开灯,而是在凄冷的黑暗里,点上一支烟。微弱的红光温暖着这片寂夜,烟雾缭着他夹烟的手指,修长,分明,指腹薄茧。
他抽完了一整支烟。然后,掐灭了烟头,站了起来。
柳青岩望向楼上。
不知为何,他仍然觉得,那个人,正在楼上。
和那几天,那几年一样,安安静静地等着他。
柳青岩几乎下意识地往楼梯走了去,他的脚步很轻,在夜色里,只能看见房间的轮廓,上了楼,才发现苏致函的房间是微敞的。。
他走了过去。
手缓缓地推开门。
窗前的女子转过身来,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淡然地转了回去。
“你来了?”
那语气,就好像他们不过早晨才分离似的。
柳青岩却怔然,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喝太多了。
过了许久,他才沉声问:“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听说你明天要结婚,我想等一等,看你今晚会不会来。”女子,苏致函裹着身上的大衣,离开窗前,走到床边,坐下,“过了明天,我们就真的再无关系了。所以今晚,我想见你一面。”
“嗯,见我干什么?”柳青岩还是不假颜色,他甚至没有走进来,只是站在门口,问。
他真的不知道苏致函想干什么。
“我在衣橱里发现了这个。”苏致函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侧过身,手慢慢地抚过放在床上的那件衣服。
那件洁白的,柔软的,仿佛天使之羽般的婚纱。
他和她一起定的婚纱。
柳青岩的嘴几乎抿成了一条线。他转过身去,“等会你走的时候,把这里的钥匙留下来,以后不要随便再来了。”
他已不打算在这里待下去。
“不介意我把这件衣服带走吧。反正你的新娘用不上它,正好,我明天还能用。”苏致函在他身后道。
柳青岩蹙眉。
“随你,拿去丢了都行。”
他果然不该将这件婚纱拿回来。尤其,在被她看见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