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
“她是自由的,这些话,你没有必要对我说,因为我不会去干涉她。”
不仅不会,便是想干涉,只怕也没有资格。
柳青萍将脸扭向一侧。
柳青岩没有再与妹妹说什么,他套上衣服,大步走出了家门。
这几日,家里的气氛,总是压抑得很。
母亲的责难,父亲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妹妹的不甘与怨气,都如一张无形的网。
快要喘不过气来。
离开母亲和妹妹,柳青岩索性回了自己的房子。那间房子一年倒有大半年是空着的,进去便觉得冰冷空荡,但也难得清静。
他推开门,走进去,在经过第一间卧室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几乎鬼使神差那样,他推开了那扇门。
吊灯散发着淡米色的光,与鹅黄色的墙壁相映成辉。这间房并不像一个男人居住的地方,倒被布置得很有女孩子气。家具床褥甚至连梳妆台都是新买的,上面已经有了一层薄灰,但仍然颜色鲜亮,怕是一次都没用过。
在苏妈妈走了之后,他原本,是想把致函接到这边来的。
香山太远了,那栋小楼也太冷清了。
这里,毕竟才是他的家。
只是这间房,大概再也用不上了。
柳青岩看了一眼里面,然后慢慢地退了出来,将门合上,扭动钥匙,锁上。
……
苏致函再次醒来时,药效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宇文欣推门走了进来,递给她一杯水,然后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如闲话家常般地说:“今天回澳门。”
苏致函点了点头。
“我都打点好了,什么都不需要带。——到了澳门之后,我会很快安排元宝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宇文欣继续道。
虽然声音清淡平和,但既是承诺,一说出去,便是要兑现的。
苏致函相信,他不会食言。
她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唇角也扬了上去。
就要见到元宝了。
一家人又会在一起了。真好。
可是,真的可以安然离开吗?
苏致函没有将这个疑虑说出来,因为阿欣看着那么笃定,好像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一样,在他身边,她真的会变得很懒很懒,也下意识地让自己别去操心。信他就好。
等梳洗完毕,便有车在宾馆下面,等着送他们去机场。
买的机票是早晨十点的。到达机场时,才不过九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