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也不足为奇。
阿欣是那么优秀的人,对女孩子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和致雅朝夕相处,因为自己的关系,阿欣对致雅很颇为照顾,她喜欢他,也不可厚非。
可是人这一辈子会喜欢很多东西,最起码,你要知道,那些是自己可以拿的,哪些,是完全不能动的。
她还是觉得不舒服。
很不舒服。
可是,苏致函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是她的妹妹。
她疼爱了二十几年的妹妹。
“不好意思,妈。致函暂时不能陪您去天津。她还有其他的事情,很重要。或者等澳门这边稳定后,我和致函一起陪您去。还有,致雅的假期也要结束了,既然家里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还是希望她继续完成学业。不知妈是想陪着致雅,还是留在这里?”
致雅的声音落了后,宇文欣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向苏妈妈,轻描淡写地说。
苏致雅怔了怔,不懂宇文欣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
苏妈妈也愣住,探寻地望向自己的小女儿。
宇文欣则已经走下楼,停在了苏致函的面前,直接拉起她的手,“致函,你过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苏致函的手很冰。
她非常顺从地跟着宇文欣走出了大厅,走出了房子,倒留下客厅的母女俩,面面相觑了片刻,苏致雅突然将脚一跌,恨恨地喊了声:“妈!”
苏妈妈叹了声,“算了,不是你的,你也别强求。”
“那姐姐也不是你的,你们不是也强求了吗?”苏致雅强词夺理了一句,扭身冲回了房间。
……
……
……
……
一直走到屋外的小花园里,宇文欣才松开了苏致函的手。
转到她的面前。
苏致函很安静地看着他。
在他离开致雅的身侧,走到她的面前时,苏致函不是不欣慰的。
好像冰山刚要成型,却又冰消雪融了,在宇文欣牵起她的手时,她重新觉得安心。
苏致函已经厌倦了争夺。
也永远不愿意,自己争夺的对象,是自己的妹妹。
如果阿欣但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或者摇摆,她就会选择放手。——过于倔强,也许是她这辈子的硬伤。
可是她不需要去改,因为爱着她的人,会懂。
“我先为前段时间的事情,向你道歉。”等两人站定,宇文欣轻缓而诚挚地道。
苏致函使劲地摇头。
“说什么傻话呢,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应该道歉。你知道——我并不善于与人太过亲近,从小到大,也没有人教过我,怎么样才算最好的相处。我以为不告诉你,是为你好。可是刚才,我突然发现,也许自己的这一个自以为是的缺点,似乎被人利用了。”他淡淡地笑,异常洞悉,但是并没有什么不悦。
“阿欣……”
“我和致雅,并没有什么。”他继续道,“我们之间,唯一没有让你知道的秘密,是,关于元宝的。”
宇文欣不是傻子。
致雅对他的亲近,他一开始,可以理解为小姨子对姐夫的亲近,可是,在苏妈妈开口去天津的时候,他忽而意识到:岳母似乎是掐着时间提出这个要求的。
他是从阴谋里长大的人,他的父亲,就有很多很多姨太和女人,女人们的把戏,宇文欣也许不屑于,但是确实看过了太多太多。
苏妈妈当时的眼神,还有苏致雅在旁边抢着发言的急不可耐。
他都很熟悉。深谙于心。
在那一刻,宇文欣也是心寒的。
为他的致函,感到心寒。
她掏心掏肺地对待她们,为什么反而会得到这样联合的算计?
苏致函其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她拒绝自己去想。
有些事情,糊涂才是福。
关于致雅的话题。苏致函很聪明地跳了过去,她直奔重点,“元宝怎么了?”
“元宝有很严重的自闭症,正在瑞士疗养。致雅刚才对我说,他好像从什么地方摔下来了,不知道严不严重。所以,我想和你过去看看。——不过我不能久留,我先送你过去,中途可能会离开几天。你一个人呆在那里,不要紧吧?”
他用最简单的词语,将事情解释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