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抬了抬手,“罢了,武才人从前与罪妇一同生活,难免粗鄙些,这次便算了,不要过去技巧,免得外人说本宫失了身份。”
“娘娘说的是,是奴婢思虑不周。”莺歌赶忙解释,好似刚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一样。
“嗯,知道就好,日后可要注意,否则丢的可是本宫的脸面。”
“是,奴婢记下了。”
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的这个黏糊,只是却苦了一旁还在屈膝请安的武媚娘,这样半蹲的姿势着实不好受,不禁额头上浮现出薄薄的香汗,两条腿不停的在颤抖,只怕再多一会儿就要摔倒在地了。
这个时候训奴的韦昭容才“恍然”记起还有个大活人正在面前,“哟~瞧本宫这记性,怎么净顾着跟你说话了?你也不提醒一下,倒是委屈了武才人。”韦尼子轻轻的皱着秀眉看着莺歌,一脸责怪的样子,然后又挂起歉意的笑看向武媚娘,“武才人不要拘礼,快快请起吧。”
武翊听得此话咬着牙缓缓的起身,丝毫不见任何不悦的样子,“多谢娘娘,妾身此时到访只因陛下赐了临照殿给我住,观云宫内自当以您为尊,妾身今日刚刚搬入,特意前来给娘娘见礼,希望没有打扰到娘娘清净。”
“武才人说的哪里话,陛下赐居此处一是为了你往来甘露殿方便,二来观云宫从前只有本宫一人居住,冷清的很,你搬来此处正巧与本宫作伴。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你打扰呢?”说此话是韦昭容满脸带笑,的确丝毫不见不悦,不过马上就话风一转,“只是,武才人往日是在掖庭宫中居住,掖庭宫中居住之人身份多半不高,自然缺少规矩和教养。如今妹妹迁入这观云宫,恐怕日后少不得要与本宫学些规矩,妹妹可不要怕苦呀。”
“那是自然,日后还请娘娘多多费心。”武翊见韦昭容这样说,心里便有些了然,恐怕这日子是要不太好过了。不过她还是笑着应是,毕竟如今自己在人家屋檐下,只得顺势而为了。
“武才人果然是通透之人,那本宫便照着规矩办事了。”韦昭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莺歌,莺歌便一步上前,主动为武媚娘介绍起这观云宫的规矩。
“武才人,观云宫想来规矩严格,一般说来,侍女需要在寅时末起身为主子起床洗漱做准备,各殿的主子在卯时正之前也需要起床准备晨课,晨课便是抄送文德皇后留下的《女德》或者《女戒》一遍,洗漱用过早膳之后要在辰时之前和晚膳之后的酉时左右要到正殿给娘娘请安。另外如果陛下没有传召您去甘露殿则需要您每日未时与老奴在宫院内学习宫中的规矩,诸如用膳、就寝、走路、衣着、妆饰等各个方面的规制等······”莺歌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韦昭容在一旁听的暗暗发笑,她就不信这还不把武媚娘折腾疯。
武媚娘听了心中苦笑,她想到自己这条迁宫之路不会太顺利,但是想不到刚刚迁宫的第一天便遇到这样的刁难。自此后便日日晨昏定省,除却去甘露殿,每日下午都会在这宫中跟莺歌学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