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扶着暮雪坐下,而后若无其事笑着道:“劳娘娘挂心。嫔妾已经无事了,这几日休养的差不多了,无需太医来诊治了。”
“自个的身子怎能如此马虎大意呢?本宫今日带了太医过来,一定要确认你平安无事,本宫才能放心。”暮雪说着,对洛蝶使了一个眼色。
洛蝶:“宣陈太医!”
门口,陈太医在小宫女的引领下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
盛夏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雪白。
“娘娘,真的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暮雪的笑容有些冷:“妹妹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啊?还说自己没事。罢了,想来是妹妹有些事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都下去吧。蝶儿留下伺候就成了。”
这屋子里虽然都是盛夏的奴才,可是暮雪发话了,也没有人敢忤逆。众人不敢迟疑,纷纷退了出去。
陈太医:“臣见过两位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暮雪:“免礼。陈太医,劳你好好给徐昭仪诊治。”
“喏。”陈太医起身。
盛夏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是躲不过了。看暮雪那镇定自若的脸色,还把下人都屏退了,想必自己的秘密早就被她洞悉了。
罢了,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她僵硬的把手放在桌上。洛蝶将斯帕盖在她的手腕上,而后陈太医将手指搭在她的寸关尺上,细细诊断。
四周变得好静,静的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
盛夏的心跳声尤其猛烈,她感觉自己正游走在死亡的边缘,并且在劫难逃。
良久,陈太医跪在地上,平静道:“恭喜徐昭仪,是喜脉无疑!”
暮雪一听,面露喜色,对脸色白的几乎随时要晕过去的盛夏道:“恭喜妹妹了!不如咱们现在就去兴庆宫,把这个喜讯告诉陛下可好?”
呼…….
盛夏已经听不见暮雪在说些什么了,她只是觉得好累,好累。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盛夏的床头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暮雪,另一个,自然就是云霆!
“陛下……嫔妾……”盛夏撑着身子坐起来,头痛欲裂,全身乏力。可是她却不得不强打精神起身,然后跪在云霆的面前。
云霆冷眼看着她:“徐盛夏,你是不是应该跟朕解释一番你腹中的骨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盛夏磕头如捣蒜,如今她以抱定必死的决心了。
“嫔妾自知罪孽深重,罪该万死。此事全都是嫔妾一人之过,只望陛下仁厚,不要牵连无辜,那嫔妾虽死无憾!”说着,她站起身,猛的就朝着侧面的墙壁撞过去。
暮雪抬手,一颗小珠子打中盛夏的脚踝,盛夏身形一个不稳,跌落在地上。
云霆又道:“你犯下此等滔天大罪,还想朕仁厚?东平侯府一族,以及这端和宫伺候你的奴才,一个都别想逃!哪怕是你全心相护的那个人,朕也必定让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陛下,陛下,嫔妾知错了!陛下,您发发慈悲,不要……不要牵连我的父母族人好不好?”盛夏爬着,哭着,求到云霆跟前。
昔日东平侯府的三小姐,洛阳城尊贵无比,骄傲无比的第一美人,如今竟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
暮雪道:“徐昭仪,不如本宫来为你指一条明路吧,只要你说出这孩子的父亲是谁,本宫就做主,饶你东平侯府一族,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