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此蛊名曰单相思。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人痛的时候,另一个人就不痛了。反之也是一样的。总是就是两个人当中总会有一个人是痛着的,而另外一个人无知无觉。卢先生,你要是想让摘星姑娘不痛,就唯有苦了你自己了。只要你催动内功,不让腹内的蛊虫休息,你就会一直痛下去,而摘星就会安然无恙。否则,你一旦你腹中的蛊虫睡着了,那摘星姑娘可就该痛了。”
摘星此刻不痛了,她从地上站起来,虽然双手被捆绑,可是还是理直气壮的对暮雪破口大骂:“你这个毒妇!从没见过像你这么阴毒的女人!你快点把我们身上的虫蛊解了!否则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一道疾风袭来,摘星还没有反应过来,迎面就被抽了两个巴掌。
摘星的两颊火辣辣的,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面前这个男人竟然敢打她?她这辈子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挨过打!这个人竟然敢打她?!
魅千影收手,冲着摘星抛了个媚眼,随后道:“小姑娘,记住,祸从口出。有些人,是你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卢九略那样宠着你,惯着你,如果不是看在卢九略还有用的份上,凭你刚刚那几句话,此刻,你就应该身首异处了。”
“你们……你们……”摘星惊愕之余,心中满满的都是恐惧。面前这个男人虽然对她妩媚的笑着,可是她丝毫不怀疑他是随时可能动手杀了她的。
这个世上,竟然敢有人对她这样凶狠?
卢九略呢?为什么不出手教训他?
这时,她才猛然回神,看着地面上痛的缩成一团的卢九略。是了,他是为她才甘受这种苦痛,这种侮辱。
这个世上,只有卢九略会毫无保留的毫无原则的宠着她,护着她。
没有了卢九略的摘星,什么都不是……
想到这里,摘星终于忍不住了,她开始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自己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暮雪冷眼看着大哭的摘星,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哭的这么大声,这样不可爱的骄纵姑娘大概只有卢九略会喜欢了。口味真不是一般的奇特的啊……
“卢先生,我们快点走吧。马车就在外面等候。你不用担心摘星,魅千影一定会好好看管她的。”说完,暮雪不再理会他,径直往外走去。
卢九略深深的看了一眼摘星,压下目光中的不舍,缓步跟上暮雪。他大概太痛了,痛的全身都在微微的抖,背脊也无法挺直。
这样的卢九略……摘星从未见过。莫名的,她的心开始痛。比刚刚蛊毒发作的时候还要痛。
出了眠月楼的大门,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卢九略随手在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颗药丸仍入口中,随后,他身上的剧痛消失了,不抖了,脊背也挺直了。
“蛊毒单相思?贵妃娘娘大才,信口就能说出这样的谎话,卢某真是佩服!”他掏出手帕,擦干自己脸上的血迹,笑的十分轻松。
暮雪道:“卢先生的演技也不错啊。反应也快,事前没有串通过,可是你却能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苦肉计,也着实令我刮目相看。”
马车急速的前行着,车内,暮雪倒了一杯茶给卢九略。
卢九略接过,一口饮下:“贵妃娘娘有捷才。论才智,卢某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不该……”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暮雪打断他的话,借着道:“你错在对她太好,让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女人可以宠着,但却不能惯着!我可以看得出,你一直把她保护的很好,要什么给什么,不管怎么胡闹,你都包容。可是你这样不是爱她,是在害她。我之所以先给她下毒,就是要让她知道那种痛的滋味。想来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吧?现在她知道那有多疼了,而你正在替她承受这一份疼痛。只要她还有心,等你回去的时候,那心就一定是你的了。”
卢九略低头沉思:“也许吧……不过她真的很好,错的那个一直都是我……”
又是数日的疾驰,暮雪带着卢九略日夜兼程的赶回了并州。
路上,暮雪受了些风寒,只觉得头疼欲裂,不住的咳嗽,什么也不想吃。卢九略诊断过后,说她是***劳过度,应该好生调养一段时间。几名侍卫也都劝暮雪停下来好好休息几天。可是暮雪却不停,执意赶路。她在这边休息,那边染了瘟疫的百姓却在不停的死去,这让她如何心安。
到了并州之后,暮雪暗自运功强撑,陪着卢九略一路为病人看病,然后有带着他去看曲河瘟疫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