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认为,难道就真有外人也不这么认为?
陈朝摇头道:「不要画地为牢,固执己见。也不要觉得人人都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不然就真是没有半点退路了。」
陈朝想了想,笑道:「借笔墨一用。」
老板娘有些狐疑地看向陈朝,「怎么?客人要给我填诗一首?」
陈朝没说话,只是看着这位老板娘,后者也只好很快便拿来笔墨,就放在柜台上,陈朝拿起笔,写了几个字在纸上,等到墨迹干了之后,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早就有想着重新开始的心思,那就其实已经重新开始了,不要再去蹚浑水,什么都不做,就很好。如果要是真有人找老板娘的麻烦,把这纸给他看,大概就没什么事情了。」
陈朝眯起眼睛,只是看了看老板娘,再也不说话。
他转身上楼。
老板娘站在柜台前,沉默许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过了许久,她才重新坐下,继续喝酒。
一个时辰之后,已经有些醉意的老板娘伸手拿过那张纸,看着上面的一行字。
「得饶人处且饶人?」
老板娘喃喃道:「真这么容易?」
夜色深沉。
雨停郡外官道旁的山林里,人影绰绰。
有数十人埋伏在此处,耐心等待。
领头的一人头戴莲花冠,清瘦的脸上满是杀意。
在他身侧的其余人都沉默不语,只是借着月色看着前方官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戴着莲花冠的道人开口询问道:「鱼悬呢?那婆娘真不打算来了?」
在这莲花冠道人旁的一位矮小道人摇头道:「已经通知她了,她当时便有些犹豫,此刻都还没现身,估摸着是不打算来了,也是,这婆娘从来都是胆小怕事的性子,早就想脱离山上,如今大厦倾塌,恐怕更不会来了。」
莲花冠道人讥笑道:「她真当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如今道统覆灭,她跟我们一样都是余孽,大梁那边只要清查起来,她根本躲不过去,还不如和我们报团取暖。」
「妇人就是妇人,见识短浅,只觉得藏好就万事大吉了,哪有这么容易?」
矮小道人点头道:「师兄,等咱们做了这一票,再去将那婆娘杀了,之后该怎么办?」
莲花冠道人点头道:「我已经有了打算,到时候咱们寻一宗门加入其中,改头换面,苦修个几十年再说,我就不信这座大梁朝会一直如此,他陈朝难道就不会死?」
矮小道人苦笑道
:「依着他如今的境界,只怕真是很难死啊。」
「糊涂,妖族要是当真要和大梁开战,他能不去北境?去了北境之后,就由不得他了,没了他,之后的大梁,有那么可怕?」
莲花冠道人深吸一口气,「他们那些人也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说法。咱们再等等,总能为洞主报仇的。」
矮小道人还想说些什么,莲花冠道人已经摇了摇头。
远处已经有马蹄声响起。
一支车队,正在夜色里缓慢驶来,在那车队两侧,有护卫高坐在马背上,穿着黑色的官衣。
莲花冠道人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睛。
山林里,骤然杀机四起。
在觉察到这道杀机之时,莲花冠道人骤然低声吼道:「糊涂,要沉得住气!」
一声闷哼,瞬间传来。
莲花冠道人转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们这群人里,已经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此刻就这么安静地站在这里,看着他。琇書蛧
莲花冠道人瞪大眼睛。
那中年男人微笑道:「本官左卫指挥使陈万年,奉指挥使大人之命,在此恭候诸位道友多时了。」
原来那道杀机,是这位中年武夫传来的。
陈万年?
莲花冠道人依稀想起一事,当初风灵山好似有一位武夫,就叫这个名字,在方外素有武夫第一人的说法。
后来……
后来那武夫去了神都做官?
莲花冠道人瞪大眼睛,脸色瞬间煞白,如遭雷击。
怎么会有一位忘忧武夫在,而且看起来很早就知道他们会在这里埋伏大梁的
陈万年淡然道:「诸位道友是束手就擒,还是本官送你们上路呢?要知道本官这拳头没个轻重,真要动起手来,是会死人的。」
说到这里,陈万年心情大好,笑道:「本官不太喜欢杀人,不过要是杀诸位,倒是心里也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