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葵的到来,让人惊了。
徐京墨对这张脸印象太深刻,以至于手上的动作都没来得及砸下去。
他甚至还吹了一声口哨——
“哟,美女,挺巧啊。”
门口跟过来的会所经理不停鞠躬道歉,害怕的瑟瑟发抖,“老板,她带着人硬闯过来的,我拦都拦不住。”
徐京墨倒也不在意,他挥了挥手让人下去,正想起身,一旁的元夕却猛然一把摁住了他。
“你干嘛?”徐京墨有些不耐。
元夕死死摁着他,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老徐,你最好别乱动。”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宋青葵已经跑了进来。
趴在地上的鹿泽生听到了宋青葵的声音,他有些困难的睁开了眼睛,好半晌后,才是哑着声音开口道:“姐姐,你来了。”
宋青葵死死咬住自己的唇,脱下自己的大衣外套盖在鹿泽生的身上。
太侮辱了。
简直剥开一个人的自尊,践踏。
宋青葵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眼眶红得几欲落泪,但却坚持着,没有落下来。
房间里的人此刻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打牌的不再打牌,抽烟的不再抽烟,视线都统一聚集到了宋青葵的身上。
这里的人,一大半都是认识宋青葵的,所以都有些惊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段清和。
徐京墨虽性子狠辣,但是心思还是警敏的,当即也察觉到了不对,转头看向元夕,“怎么回事?”
元夕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徐京墨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模样。
“泽生,你怎么样?还能起来吗?”宋青葵将鹿泽生半拖半抱的拉了起来,手指抚过他脸上的血迹,言语间都是担心。
鹿泽生眨了眨眼,嘴角扯出一丝干瘪的笑意,“还行。”
陆燃一看到闯进来的人是宋青葵,心里登时就咯噔一下,只觉——这事儿坏大发了!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段清和,段清和面无表情,但是扣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却隐隐发紧,青筋暴露。
他连忙走上前打圆场,“青葵,你怎么来了?”
宋青葵一门心思只放在鹿泽生身上,毕竟一进门,入目景象冲击力十足哇。
满屋的权贵纨绔,或坐或站,只有鹿泽生一人,浑身赤裸就这么被人踩在脚下,背上鲜红的伤痕,在灯光的映射下刺目啊,刺目得宋青葵眼睛都发疼了。
都是些畜生,不是东西的玩意儿。
陆燃这一上前,一说话,宋青葵才是注意到了他。
“陆燃?”
她眼里有些惊异。
陆燃挠了挠后脑勺,显而易见的尴尬,当即干笑了两声,“啊,是我,那什么清和也在。”
宋青葵的眼眸一凝,瞳孔骤然紧缩。
她抱着鹿泽生,牙齿都开始隐秘的,咯咯作响,眼睛疼,浑身都疼,是一种来自心理上的疼痛,无法排解的,受了巨大刺激的应激反应。
陆燃一下被吓住了,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宋青葵的脸色这么不好看,发白,白得几乎透明,偏生眼眸里带着恨意。
没错,是恨意。
滔天的,无法掩饰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