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光的窗帘荡漾着卷起, 阳光丝柔的映到桌前,窗台前黄色的高椅上绿萝像瀑布一样垂下来。
童佳纾喝完了一整杯咖啡, 舌尖微微苦涩, 嗅觉却掩埋在香浓里,头脑清醒,细细一想,‘方西华’学长也是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午后, 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那时候她突然收到一条消息。
“小同学,你好,你的邮件我已经收到, 下面对你的想法提出反馈意见。”
之后便是长篇大论, 措辞严谨里隐隐透漏出老干部风,童佳纾看的晕晕沉沉, 当时她就在想,我若是客户,遇到这样上政治思想课的公关,估计都想放弃产品宣传了。
她想, 大概这位学长走的是传统公关路线, 而自己要走的,是社交媒体公关,道不同, 不相为谋,她礼貌的跟这位学长说了谢谢以后,就继续寻觅下一家。
本以为会像之前无数封邮件一样没了下文, 没想到隔天又收到这位学长又给她发了消息。
“童佳纾同学,上次我在稿件里提的几点意见你理解了吗”
童佳纾那时候在公关公司中间,数次受挫,想着这位如果不是骗子,那么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实践和经验都是要比自己丰富的,何况她隐约对学长的演讲有些印象,那也是位才华横溢的人,最起码演讲能力,是要比书面表达能力强的。
成功者总有经验,她到现在都入不了门,或许就是因为她的想法,是与市场相违背的。
于是她试探的,给这位学长回了信。
与‘方西华’学长接触将近三年的时间了,童佳纾一直觉得对方只是乐于提携同校学妹,后来几次聊着聊着,不自觉的就把对方想象成纪子航,语气也渐渐不客气起来,到了结束时,恍然想起对方只是自己的学长。
那时候只是想着,人这一生,会遇到无数的人,有些人,终归是要散的,把学长想象成纪子航,只是与对方从未见过面,所以才能理直气壮的寻找一个心灵寄托。
她竟然从未想过,方西华就是纪子航。
难怪那样一个成功人士,书面表达能力那样弱,刚开始聊起公关专业知识,回复消息也很慢,估计是他自己也不懂,要查阅资料,询问专业人士才能回她,到后来,对她的各种问题回答信手拈来,言语也渐渐自信,有时还会批评她不够认真。
童佳纾想起那时她被客户挑剔的崩溃,面对一堆文稿,头脑昏沉的连格式都无措的不知怎么调时,‘方西华’学长说,没关系,我陪你一起进步。
她眼眶湿润,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人的。
原来在她最无忧无虑的年纪,她的感觉,不是自以为是。
纪子航回到家时,夜已经深了,客厅的大灯没开,只有玄关开了一盏小灯,他为童童的贴心感到欣慰,这样的感觉很温馨,无论在外面多忙,多辛苦,家里总有个人,在等着自己,惦记着自己。
换了鞋子往里走时发现童佳纾还没睡,她胳膊抱着腿蜷缩在沙发上,穿着淡蓝色的棉质睡衣,长发披散在腰间,皮肤奶白,长睫低垂,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弱小又缺乏安全感。
这和她平日里展现在人前的形象很不一样,仿佛一块易碎的艺术品。
纪子航今天喝了点酒,身上还沾着酒气,顺手把客厅的大灯打开,走过去问,“怎么在这里坐着,还没去睡觉。”
童佳纾抬起头,眼眸清澈,声音温婉,“我在等你呀。”
童佳纾说完这句话,纪子航眼眸明显热烈了起来,他拽了拽脖子上的领带,童佳纾主动站起来,白嫩的脚丫子踩在沙发上,连袜子都没穿,替他解领带。
纪子航受宠若惊,胳膊刚好环着她的腰,软玉温香在怀,身上难免的起了反应。
不过她今天不太对劲。
“怎么不去卧室等,客厅那么冷,也不开空调。”
童佳纾把他领带丢在一旁,趴在他脖子上,牙齿对着他颈间的肉咬了一口,纪子航嘶了口气,在她脑袋上轻拍了下,哼笑着说:“小狗啊你,喜欢咬人。”
“我不想在卧室等,你不回来,我一个人睡不着。”
话落才想到他刚刚骂自己了,龇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跟你学的。”
她站在沙发上比他高,他温热的手掌按在她的脑后,让她低头和自己接吻。
童佳纾砸了砸嘴,“一身酒气,臭死了。” 纪子航笑,“正要去洗呢,还不是你缠着我。”言语间,尽是得意。
童佳纾脸上有点烫,双手撑在他的肩上,“我是要看看你喝了酒,有没有在外面做坏事,毕竟你长成这个样子,小姑娘都想往你身上扑,不对,是女的都想扑你。”
纪子航一脸认真,捏了捏她的脸,“不给她们扑,只给你扑。”
他手掌撑着她的腰,她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从沙发上跳下去,双腿夹在他的腰间,八爪鱼一样黏在他的身上,纪子航抱紧了她,开玩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情了,才一天不见,想我了”
“怎么,你不喜欢”
童佳纾捏他的耳朵,他耳朵尖和脖子染了一片红,他好像一喝酒耳朵和脖子就会红。
他把她的腰往自己按了按,让她感受自己的反应,“喜不喜欢,你感受一下。”
童佳纾颤了一下,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眸,突然有点害怕了,但她向来不是认怂的人,何况这是她最亲近的人。
她撩了下头发,把睡衣一边拔下去,露出光洁的肩膀,里面居然穿的是一件黑色吊带。
纪子航眸光一暗,皮肤裸/露在外面,她嘴唇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轻声说:“纪子航,我冷。”
纪子航手臂环紧,再忍他就不是男人。
他抱着她往浴室去,把她抵在门上,按住她不老实的双手,“老实交代,今天怎么了。”
童佳纾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
“捡着钱了”
他实在想不出对于童童来说,除了捡钱,还有什么事值得她兴奋的献身。
童佳纾脸色一僵,“在你心里我是那么没素质的人吗捡到钱是要上交给警察叔叔的好不好”
“那就是彩票中奖了。”
童佳纾眼角抽了抽,不跟他废话,直接动手扒他的衣服,唇舌交缠到一起,她抵着她的胸膛,纪子航握住她的手,揶揄的问,“你是妖精吗”
童佳纾轻笑,声音妖娆,“是呀,纪哥哥,我是来报恩的。”
她抬起头,眼神异常认真。
纪子航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以为她在跟自己开玩笑,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慢慢下移,嘴唇凑到她的耳边,问:“童童,我好不好”
童佳纾身体抖了一下,心尖仿佛被电流击中,全身酥麻,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又来了这一句。
这男人,似乎很在意她的夸奖。
童佳纾身材是高挑的,被他抱在怀里,异常娇小,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好,你最好了。”
纪子航早上醒的时候,童佳纾胳膊腿都还缠在他身上,他手掌在她头发上轻抚了一把,捏了捏额心,觉得昨晚的事有点迷,明明昨天是他喝了酒,怎么感觉童童比他喝的还多。
昨天折腾的太晚,她太热情,他就有点收不住力道,两人才刚在一起没多久,这种事情很容易过火,何况他抱的又是他的宝贝。
他看着她身上的痕迹,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不过总感觉昨晚忽略了什么,他仔细一想,坏事了,昨晚往戴/套了。
他心虚的看着童佳纾,虽然昨晚是她主动勾引,但女人多半是不讲理,这祖宗醒了反应过来,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还是先做饭,等人醒了好好喂一顿就什么都忘了。
他掀开被子刚要起身,她听到动静轻哼了一声,眉心轻蹙,抱紧他的腰。
纪子航转身亲了她一口,“乖,我要去做饭了。”
她声音有点哑,“不想吃了。”
纪子航:“不行,你会饿的。”
童佳纾:“我不会饿。”
纪子航:“我会饿,你不饿的话,我就只做我一个人的饭了。”
童佳纾纠结了,她想让他陪自己再睡一会,但又怕他会饿。
她挣扎一番,松开手,“那你去做饭吧,要两个人的,两个人的。”她毫不客气。
纪子航闷笑一声,“好,两个人的。”
厨房里传来声音,童佳纾揉了揉眼睛,睡不着了。
她爬起来洗漱完,到厨房里看纪子航做饭。
像小尾巴一样,纪子航走哪她就跟哪。
纪子航每次回头,都能看到她一脸花痴的看着自己,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升腾。
纪子航试探性的问,“昨天一个人在家做什么”
他有点担心是他昨天不在的时候她爸又来找她了,昨晚那样,显然是全身心的把自己交给他,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童佳纾说:“昨天和琪琪去了她的咖啡店,在那里坐了一天,她那边环境很好,咖啡也不错,适合约会,改天我们一起去。”
真难得,还想着他呢,纪子航觉得自己的地位得到了质的飞跃。
这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以前在家里,他爸妈出去玩,遇到好的地方,都是计划再去一遍,从来没说把儿子带上一起去。
纪子航嗯了一声,说:“你要是喜欢,咱们也开一个咖啡店。”
童佳纾站到旁边吃他刚切好的水果,“没有时间啊,还是算了吧,这么小文艺的店,咱俩弄咖啡店得赔本。”
“赔本也不怕,就当是咱们俩约会的地方,不接待客人,只带朋友过去。”
这种浪漫的少女心不都应该都是女孩子想的吗
童佳纾笑着说:“以后再说吧。”她没有一口否定,说不定以后她也想放松放松,像琪琪一样,没事的时候去店里转一转,大多时候都做自己感兴趣的事,也挺好的,没必要把自己逼那么紧。
她看纪子航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出来,知道他是要煎鸡蛋,凑过去说:“我来弄吧。”
纪子航想到之前她弄的,一口咬下去全是鸡蛋壳的鸡蛋,很委婉的说:“不用你,你在旁边看着就好。”
童佳纾很不好意思了,“也不能总是你做饭啊。”
纪子航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不添乱,已经是很好意思了。”
“”
童佳纾瞪圆了眼,什么意思,这是嫌弃她做饭不好吃。
不让她弄,她偏要弄。
她一挥手,“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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