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声音、抑或宿管挨门挨户检查的声音,都一点没有,像被吞吃了似的,什么也没有。我渐渐直起腰,眯起眼睛试图看清一点,但全学校的灯像都集中坏在了今晚,外面的黑严丝合缝,室内的黑密密匝匝,跟本像被剥夺了视力。
“妈的。”
我低骂一声,以期驱散一点聚拢在心头的不安,摸索着向前龟速前进,想去按灯开关试试。但不过刚转身,一阵脚步声随着我的动作响起。
“咚咚咚。”
我分不清那究竟是我心跳的声音,抑或是别的什么声响,但此时我不敢拖延,快走几步想去开灯,却狠狠撞在床柱上,当即撞得我一阵头晕目眩,但哪怕就此晕过去也好,偏偏我很快清醒过来,那脚步声已经没了,但我却不敢回头确认,只能继续摸索着迈开步伐。
“咯咯咯……”
“妈的!”
我一惊,骂地更大声,背后凉透了,布料粘粘的贴在背上。是错觉吗?我试探地停下脚步,也许是我自己吓自己,那只不过是我自己的脚步而已。但兴许是老天存心要玩我,那脚步声却没停,好像仍然窸窸窣窣地走着,五官在这一刻灵敏了数倍不止,我辨认出那声响在向我靠近,我大叫道:“你是不是小偷?!赶紧拿了东西走,我不报警!”
那脚步声停了,我松了口气,正想软和了口气,劝劝这个来偷穷学生宿舍的毛贼,一阵尖利的笑声响起。
“咯咯咯咯咯咯……”
我几乎一蹦三尺高,那声音根本不像是从人类嘴里发出来的,而更像是濒死的什么动物,从咽喉里最后挤出来的细弱的呻吟,是猫?是猫的号叫,又或者是人类的婴儿的哭声……我再不能忍受这种无知的恐惧,猛然一个转身,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将身后那东西看了个究竟。
长发几乎及腰、黑的不见杂色……
“我靠!”我大骂一声,一个箭步过去,狠狠扑在那人身上。
“哈哈哈哈!”
灯光大亮,将戴着长长假发的几个“鬼魂”照了个通透,几人按掉录音机的开关,捧腹大笑:“看你刚刚吓的那个熊样!胆子有没有针眼大?哈哈哈哈——”
我恼羞成怒,对准闲得无聊来捉弄人的舍友一阵蒙头狠捶,直捶地他们几个抱头鼠窜,玩闹过一阵后,我喘着粗气瘫在床上,短短的一天而已,我却觉得无比漫长而疲惫,我不敢承认,在刚刚的一瞬间,我差点心脏停跳,为什么她能在三楼的玻璃外,如履平地?难道是超能力,或是别的什么?那又是什么?
不敢再细想下去,我一把将枕头蒙在头上,但一时半会没有睡意。脑中再次浮现那个女人的身影,也许她根本不是“她”,而是……“它”。又或许她压根不能被以人类的概念所理解,科学能解释她的存在吗?思来想去,一个字眼无可避免地露出水面,我烦躁地丢下枕头,狠揉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