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筠正在客厅里打包那些没用的“艺术垃圾”,突然听到16层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立马起身扒在猫眼上往外看,这一看倒好,肖筠半条命气没了。
渣男!
管他一直是比较想得开的人,更没有保守思想,都是老大不小的成年人了,有眼缘,聊得来,你情我愿一拍即合的事,若拿这个来要求对方什么,实在吃相难看。
道理都懂,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睡完就和死了似的悄无声息人间蒸发一个月,终于舍得出现时居然已经谈了女朋友,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都怪自己光图他这张脸,搞得自己上不上下不下,着实难受。
肖筠下楼扔了两大袋垃圾,靠着墙百无聊赖等电梯,在门开时与里面的两人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
季莫言同往常一样,呆板又无趣地点了点头。
肖筠当不认识略过他径直进了电梯,季莫言似乎也不太在乎,有说有笑地同宫鞠仁走了出去。
肖筠忿忿按下了数字键,人得渣到什么地步了才能在女朋友面前面不改色地与[p友打招呼?
他绷着脸一把扯下季莫言换过的床单,将冰箱里季莫言买的菜全扔进垃圾桶里,茶几上的零食、酸奶也一并处理,又在卧室和浴室拿着昂贵的香水喷了大半瓶,彻底清理掉季莫言存在过的痕迹。
香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肖筠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仰着头仔细嗅了嗅,他大爷的,这怎么和刚刚电梯里季莫言身上一个味儿?!
巧!太巧了!香水都跟渣男用了同一瓶。
顶着两三层黑眼圈的肖筠随意套了件T,满脸疲惫的出现在“老酒馆”的门前,赴他好友临时攒的局。
外面挂着“打烊”字牌,肖筠推开门进去,到跟前才傻了眼,这儿怎么也有他?!
肖筠觉得自己脑子里轰隆一声,倒吸了口气,尽量保持面色平和地与一桌人礼貌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才来啊阿筠,”闫冉文拉开旁边的椅子:“这就是我刚跟你们说开画廊那个,我一发小,好朋友,叫肖筠。”
“来阿筠,给你介绍一下。”
闫冉文一一给肖筠指认:“这仨是我大学室友,方天择,我们叫他胖哥,和我一样,揽不了律师这活儿,他现在改搞电竞了;这纪李纪老板,喊他老纪就成,老酒馆就他开的,你随便吃;这个是季莫言,我们宿舍学神级别,鼎鼎有名大律师,牛逼得很,有事儿就找他,贼靠谱!”
“我和肖小姐认识,我们是邻居。”季莫言微笑地看着肖筠。
肖筠后槽牙发出咯吱一声,那可真是太不巧了。
“我们不熟。”肖筠连个眼神儿都没分给他,夹了个天妇罗寿司一口塞进嘴里。
几个人聊得畅快,肖筠倒是闷着头自己吃得开心,话题从工作规划,发展前景,汽车,房价,体育终于切到了情感问题时,肖筠的手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