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晚如坠冰窟,血液凝固成厚厚的冰,全身发冷。
“朱艺萍!”贺兰君腾地站起身,眼里喷火。
所有人都看向莫晚晚。
莫妈妈失态叫道:“晚晚!”
莫爸爸赶紧地捂住她的嘴,阴沉沉盯着朱艺萍,恨不得把她撕碎了。
法官敲桌子喊叫“肃静”,底下一阵小小的骚乱很快平息。
墨岩廷要求讲话,法官让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到前面人证席位上。
墨岩廷轻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隐去了“教训”汪人渣的那一段:“这件事我跟汪先生私了了,没想到原来是朱小姐指使的。朱小姐真是个诚实的人。”
他的目光和语气不无讽刺。
朱艺萍深情望着他,欣喜道:“岩廷,你终于肯正眼看我了!”
墨岩廷的脸瞬间黑了,鄙夷地撇过眼,多看她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贺兰君苍白的脸恢复了一些血色。
莫妈妈伏在莫爸爸怀里啜泣,原来晚晚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受了这么大委屈。
莫爸爸眉头皱得打结,却松了口气,幸好墨岩廷及时赶到,他还以为晚晚被
莫晚晚面无表情,形如雕塑,仿佛和周围隔绝了。
因为案子又起波澜,法官宣布休庭,对朱艺萍的量刑,要等到所有案子完结了一起宣判。
朱艺萍被押走前,阴森森地笑道:“倩蓉,我知道你讨厌莫晚晚,我也讨厌她。
你放心,我会让她身败名裂,把她从墨家大少奶奶的位置上赶下去!
敢跟我抢男人的女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朱小姐,你别血口喷人!我在法官面前为你求情,是让你少在牢里吃几年苦头,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害我?”周倩蓉颤抖着手,又急急拉住莫晚晚,“大嫂,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故意挑拨离间。”
莫晚晚不想跟她说话,只轻轻点头。
墨岩廷揽着她的腰离开,没有搭理周倩蓉。
“大哥!大嫂!”周倩蓉惊慌失措,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肯相信她,却相信朱艺萍一个外人的话。
朱艺萍想到什么,突然开口:“莫小姐,有件事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你知不知道你老公和”
墨岩廷关上门,把朱艺萍的声音关在了法庭里。
“晚晚,不要怕,我会陪你。”墨岩廷克制着怒火,柔声安抚,蕴含一丝颤音。
他真怕莫晚晚会受不住打击。
莫晚晚回身,扑在他怀里,身体细微地颤抖。
墨岩廷眸底掠过狠色,唇角抿紧:“晚晚,你放心,不会有别人知道的。谁敢乱说,乱传,我会让他这辈子再也开不了口!”
莫晚晚脑子里一团混乱,哽咽:“老公,我不想看见任何人,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我们回家。”墨岩廷心疼得喘不过气,后悔那天自己没能早点赶去救她。
如果他再早点,莫晚晚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朱艺萍的话全是谎言。
人性丑陋,旁观者会同情受害者,谴责施暴者,却也会鄙夷受害者受过侵犯。
病态的思想观念,扭曲的人性,让更多女性遇到这种事后选择忍气吞声,沉默以对,甚至乞求施暴者保密。
女性的身体被践踏,心理和社会地位也同样遭受践踏。可笑的是,往往是同样身为女性的人对受害者施加冷暴力、语言暴力。
很多悲剧,不是真正的施暴者造成的,而是扭曲病态的人性造成的。
没有几个女性敢像奥普拉那样勇敢地面对曾经的不幸,以身作法,把不幸变成炒作自身商业价值的砝码。
“晚晚!”莫妈妈一边擦眼泪,一边小跑过来。
莫爸爸沉默跟在她身后,贺兰君和墨卫东也沉默不语,担忧地看着莫晚晚。
“晚晚,跟妈妈回家!妈妈没保护好你,害你受了这么大委屈”莫妈妈拉着莫晚晚的胳膊,眼泪又落了下来。
“妈,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赶过去的时候,晚晚只是背上被姓汪的踹了一脚,衣服还是整齐的。”墨岩廷深吸一口气,每解释一遍,他心口就疼上一回,又扭头严肃道,“爸,法院那边麻烦你打个招呼,我带晚晚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