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贺兰君哪还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所有事。
墨岩廷的俊脸渐渐冰冷,斩钉截铁:“不可能!我不可能去她房间。”
更不可能强迫周倩蓉那个他最厌恶的女人!
所以,周倩蓉的话,他是一个字不信。
贺兰君了解儿子的秉性,也不太信墨岩廷醉后会干出那些事,但周倩蓉言辞凿凿,身上还有那么多痕迹,哭得伤心欲绝,也不可能是骗她的。
她脑筋打结,左右为难:“这事儿明天再说,当务之急是找到晚晚。这孩子,出门怎么不留个电话,可急死我了!”
贺兰君是真的担心,担心到着急上火。
墨岩廷想了想,清冷的音调说道:“我知道她在哪儿,妈,你先睡吧。”
“我哪儿睡得着,我和你一起去找。”贺兰君的瞌睡虫被连番的变故吓跑了。
“晚晚不是任性的人,您放心。找到人,我再给你电话。”
墨岩廷挂了电话,匆忙穿衣下楼,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揉揉一蹦一跳的太阳穴,他轻蹙剑眉,没进驾驶室,最终请了一名保安开车送自己到莫家。
在莫家小区外面,他看见那辆眼熟的现代飞思。
莫晚晚转着方向盘,漫无目的地朝一个方向开,正好与半湾小区的方向相反。
她离开墨家后,实在伤心气愤,跑来父母这里找安慰,但不敢告诉莫爸爸和莫妈妈周倩蓉干的好事,憋出内伤,还要强颜欢笑。
和父母温馨地聊天,心情渐渐开朗,不知不觉就到了午夜。
莫妈妈听到鞭炮声,春晚播放新年倒计时,吃了一惊,连推带拽把装睡的她赶出了莫家,催她赶紧地回去照顾墨岩廷:“哪有出嫁的女儿在娘家过年的道理!”
莫晚晚没法,装睡都逃不过被莫妈妈扫地出门的结局,又不愿意面对麻烦携带体墨岩廷,只好在街上游荡了。
车子才要拐弯,相邻的车道上突然拐过来一辆车,横在她面前,她云游到十万八千里外的魂儿蓦然归位,刺耳的刹车声在车道上响起。
大脑一片空白。
打开车窗,冷风灌进来,冻得她一个激灵,脑子瞬间清醒。
她看也不看地吼道:“你想死别连累我啊!”
话音才落,她发现那车子有些眼熟。
后车门慢悠悠打开,一双修长的腿慢悠悠落在雪地上。
直到男人整张脸露出来,她才意识到为什么会觉得那辆车眼熟了。
“墨岩廷!”她吃惊地喊出声,急忙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下了车,还没开口询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晚晚,探望爸妈,怎么不叫我呢。”墨岩廷轻笑,揉揉她的脑袋,替她戴上帽子。
神情、动作还是那么温柔。
说话间,酒气四散在冰冷的空气中,不难闻,有种难以言喻的暖和。
“你不喝醉了么?怎么跑出来了?”她轻声问,看见他,好容易忘掉的委屈又在胸臆中弥漫开来。
她知道不是他的错。
却忍不住迁怒,委屈。
“你的手机没电关机了,我知道你在爸妈这儿,过来接你。咱们回家。”
墨岩廷见她缩着肩膀,便敞开呢子外套,将她整个人裹进自己的大外套。
莫晚晚冰冷的心,渐渐回暖,笑容回到脸上,手伸进兜里,摸到手机,笑容便是一僵。
她故意关机。
是为了隔绝周倩蓉那个明明让别人委屈,却自己委屈得不行的声音。
还有,贺兰君可能的质问。
她没想到,墨岩廷会提前醒来。
她看了看墨岩廷的脸色,清俊儒雅,侧脸微微冷硬,低眸看她时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望向夜空中的烟花时又充满幸福和温暖。
怎么忍心破坏他此时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