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晚难以置信婆婆会用这种方式惩罚她的“死不认错”。
即便是她做错了,可也不该把她父母拉进这趟浑水啊!
难以言喻的委屈和内疚,在胸臆间发酵、酝酿。
周倩蓉把莫晚晚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脸上掠过一抹快意。
突然,她脊背一寒,循着那寒意望过去,对上墨岩廷冰冷刺骨的目光。
她心脏就是一哆嗦,连忙转开视线,心里莫名发虚。
莫晚晚夫妻俩礼貌地打完招呼,整个客厅就只剩下贺兰君和周倩蓉的笑声。
“亲家母,这是新鲜的橙子,才从国外运过来的,你尝尝。我们锐锐最爱吃。”
“阿姨,叔叔,别客气,来这里就当自己家。晚晚是我大嫂,其实我年纪比她大,但是爸爸妈妈常说她比我懂事明理多了,心理也比我成熟,不然也不可能接受锐锐。要是我的话,我肯定接受不了,早跟大哥离婚了。”
墨锐丢了玩具,调整身体的角度,背对众人。
莫爸爸和莫妈妈听说过周倩蓉和墨岩廷以前有过一段龌龊,听她这番不伦不类的话,面色越发冷了。
莫妈妈讽刺地勾了勾唇,淡淡讥讽道:“是么?你是娃娃脸,比晚晚显年轻。
我们晚晚性子沉闷,没你活泼,有心事、有委屈默默忍在心里,不像你有什么说什么。
不过关于孩子的话,最好别当着孩子的面说,锐锐年纪小,却也是懂事的年纪,什么话可都听在耳朵里,记在心上。”
莫妈妈真不明白墨家人请他们老俩口是什么心态,说是为墨锐回墨家撑腰吧,晚晚的小姑子又句句带刺,讽刺人家小孩子是个私生子,话里话外与墨岩廷暧昧不清。
她暗骂一句,什么人啊,莫名其妙!
贺兰君也听出不对,皱眉拉拉她衣裳。
墨卫东瞪周倩蓉一眼,不会说话不会闭嘴么?
墨岩廷脸色凝重,开口道:“爸,妈,墨锐回来暂住,这事隐瞒了你们,我向你们道歉。
前段时间,墨锐患上胃溃疡,手术住院,我们担心学校老师照顾不细致,才把他接回家。等他痊愈,还是要回校去住的。”
莫爸爸和莫妈妈心口大石落定。
他们也不是心狠的人,眼看小孩子生这么重的病,还不近人情地不许他回墨家养病。
就算是牢里的犯人生了重病,国家还会让他们住院治疗呢。
“这是应该的。”莫爸爸缓和了神色,问起墨锐患病、治病的经过,问了两句,就不再多余地关心。
贺兰君和周倩蓉都气得咬牙,本来是想气莫晚晚的,反倒把墨锐折了进去。
周倩蓉心疼地看向墨锐,眼底氤氲一层雾气。
这孩子的命怎么这般苦呢?还有墨岩廷的心怎么就这么硬,怎么也捂不暖!
亲儿子都可以放任不管,与禽、兽有什么区别?
翁婿俩相谈甚欢,墨卫东满意地点点头,也加入交谈:“你们就晚晚一个独生女,过年过节不能跟你们一起,想着你们寂寞,过了元宵节,迎来送往的礼都走完了,你们清闲,我们也清闲,才叫你们一起来吃饭,大家聚一聚,是个意思。”
这话说得莫爸爸和莫妈妈心里熨帖,之前的不快完全消散了,还有些感动。
贺兰君和周倩蓉的计划落空,看看满屋子人欢声笑语,很是无可奈何。
她们自认是有修养的人,自然做不出跟墨卫东唱反调的事,再给莫家老俩口没脸。
一顿丰盛的午宴宾主尽欢,吃过饭,喝了一杯茶,莫爸爸和莫妈妈就起身告辞。
他们也看出来了,今天贺兰君不太有兴致,晚晚的小姑子更是冷着一张脸。
没得在这里看人家脸色。
莫晚晚识相地跟父母一起走。
到了楼下,莫爸爸拉墨岩廷说话,莫妈妈赶紧地跟女儿打听:“晚晚,墨家还有多少事你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