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住一个院子里,楚九歌知道她很快就会与凶悍妇人口中的宁先生见面,当然也会与这座院子里的其他人见面,但让楚九歌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会这么快见面,并且是以这种方式
楚九歌来别院三天,却不曾出院子半步,她不是呆在房子养伤,就是在外院摘些药材,然后该晒干的晒干,该炮制的炮制,一日三餐都是凶悍妇人送进来的。
这日子虽然无聊了一些,但对楚九歌来说正正好,有这三天的时间,不仅她身体上的伤养得差不多,就是心里上的伤也慢慢地掩埋在内心深处。
这天,凶悍女人又来给她送吃食,和第一天的吃食差不多,是一碗青菜、主食和肉混在一起煮的糊糊,不过这次是绿色的。
这糊糊的味道实在称不上好,但好在营养足够,也不伤胃,楚九歌一连吃了三天,虽然看到它就犯恶心,但还是能勉强自己吃下去。
楚九歌吃完,发现以前放下碗就走的妇人,还站在原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一样。
楚九歌不是爱拿侨的人,便看了她一眼,主动道:“有事?”
“那个楚,楚姑娘,我有件事想,想求你。”凶悍妇人满是横肉的脸,露出一抹为难与不知所措,声音也比以往低了几度,不复先前的凶悍与爽快,着实让人别扭
这妇人初见面叫她小丧门星,被她打了一顿后虽然乖巧了下来,但仍旧一副看她不顺眼的样子,虽然饭食准点送,但绝不会多说一句,现在居然叫她楚姑娘,可见所求绝非易事。
“说吧,什么事?”楚九歌一向与人为善,一般有什么能帮的她都会帮,至于不满?
她有什么不满都是当场就怼回去,不会留到第二天,要是怼不回去,她也会默默地在心里记下来。
反正,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
没错,她就是这么虚伪冷漠的人,看着和和气气,待谁都是一副友好的样子,其实是她没有把谁放在心上,没有必要为了不在意的人动怒。
“扑通”凶悍妇人双膝一软了,就跪了下来。楚九歌还来不及叫她起来,就听到她哽咽道:“楚,楚姑娘,我知道我冒犯了楚姑娘,楚姑娘你要打我、骂我,我十三娘都不说半个字。我知道楚姑娘你是有个本事的,我十三娘求求你,求求你救宁先生吧,他快要不行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救宁先生?”这次换楚九歌不解了,“宁先生怎么了?我怎么能救她?”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还是要说,她是被北王丢弃在别院的女人,她虽有皇上赐的北王妃的身份,但北王并不认她,甚至最后的迎娶仪式都没有。
她现在还算不得北王妃,只能说是一个北王不承认的未婚妻,她在北域的地位,恐怕还比不上北王府一个有脸面的下人。
求她,有用吗?
“楚姑娘,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丹医,但我知道你肯定会医病,对不对?”凶悍妇人也就是十三娘,看着楚九歌光滑的脸,想到前日楚九歌给她,却被她丢掉的药膏,一脸期待的问道。
“会一些。”楚九歌隐约猜到了,但并没有把话说满,这个地方极缺药材,她先前采的药草全部不见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就是有通天的医术,没有药也无用呀。
十三娘听到楚九歌的话眼前一亮,咚咚咚的猛磕头:“楚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宁先生吧,他,他真的快不行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先别磕了,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楚九歌没有去扶十三娘起来,只是出言阻止她磕头的举动。
十三娘听到楚九歌话中的软意,忙道:“楚姑娘,是这样的宁先生他全身烂了,整个人烧得睁不开眼,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丹药也不管用,我们想去请丹医,可前线战事紧张,王府里好的丹医都随王爷去前线了,我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这才来麻烦楚姑娘你。”
是的,没有别的办法,所以他们只能选择象楚九歌求助,要有一点办法,十三娘也不会开口。
她虽然看到楚九歌用那些草,把她自己身上的伤治好了,但宁先生的病不是磕破流血那么简单,就是丹医也没有办法,楚姑娘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