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初心不在焉,秦北浔当然看得出来。
直觉告诉他是在她给顾清远送文件的途中出了差错。
至于什么差错,他不清楚。
晚餐后,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沉默静寂,在两个未婚男女之间尤其尴尬。
“晚饭,合胃口吗?”秦北浔很随意的坐姿,背脊倚着沙发背,双腿自在的间谍着,懒散却不失矜持贵。
“啊,很好吃啊,鱼汤也好喝,糖醋排骨味道也超级棒。”他的声音把顾南初从自顾自的天马行空中拉回来,出于诚意,她还不吝的给予他一枚大大的微笑。
秦北浔敲击膝盖的手指微微一顿,旋即就恢复如常,他没忍心告诉她,今天的晚餐其实没有排骨,也没有鱼汤。
持续沉默几分钟,秦北浔突然起身,去自己房间拿出一件外套,颀长如玉的身姿而立,面上愈加的温和淡然,更像矜贵的翩翩公子。
“出去走走。”他不是询问,不是征求意见,而是单方面的通知,然而声音里却丝毫不带有令人心生恼意和不情不愿的强迫,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好啊。”顾南初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她连忙起身,看到他臂弯里的外套,盈盈浅笑。
她作势就要走。
“去拿件衣服,外面冷。”秦北浔温声提醒道。
“”亏她还以为那件外套是他专门给她准备的呢!
这是,自作多情了?
“不拿。”她撒娇又蛮横的说了一句,自顾自走在男人前面。
初夏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顾南初刚刚跺了跺脚,肩上陡然一沉。
她下意识侧目,就见黑色的外套已经披在自己身上,她眼睛一亮,可秦北浔已经安然无恙的从她身旁经过。
顾南初抿了抿唇,轻轻笑了。
路过广场,就看到人头涌动,里三层外三层把广场中间围的水泄不通。
她平时不是凑热闹的人,可是今天,心里似乎有种莫名的情感催促她过去。
拉住秦北浔的胳膊,顾南初凑上声说道,“想进去看看。”
秦北浔静了半晌,略带无奈的点点头,护着她,安安稳稳的挤进人群。
怪不得那么多人看热闹,原来里面有人在求婚。
而且,这架势,说求婚,倒不如说逼婚。
一个娇娇小小的女人被几个男人围在中间,求婚的男人轻佻又恶心,“你当初不是看不上我吗?不是自命清高吗?现在,老子要你,你爸妈恨不得把你打包送到老子床上,你矫情什么?”
蜡烛摆了一圈心形,中间还有一簇鲜艳的玫瑰花,忽明忽暗的光芒下,顾南初眯着眼睛看清楚了女人倔强屈辱的小脸。
“你今天不接受我的戒指,老子不介意和你当众来场活一春一宫,也让大家都来看看,洛城冰清玉洁的阮大小姐,脱了衣服是不是一样骚。”那轻佻的男人禽兽不如。
让人心寒的是,周围围观的群众,有几个男人竟然恬不知耻的起哄,叫嚷着上上上!
顾南初的心思都在女人身上,以至于没看到秦北浔平静的眸子里,暗流涌动。
性,是隐晦难言的。
可也是最能调动起某些疯狂欲望因子的本因。
他们觉得,免费看一场活一春一宫,比见义勇为报了警,惹一身骚要来的划算。
所以他们在这里,不顾一个女人的可怜柔弱和挣扎,释放了罪恶的一面。
法不责众,也是他们足够疯狂妄怠的支撑点。
“好,既然大家都想看,溪溪,那咱们就”轻佻男猥琐的张着一张臭嘴就要扑过去。
秦北浔已经迈出了半步,岂料这是顾南初突然跑过去,从侧面狠狠踹了男人一脚。
那男人没有任何防备,直直的摔在地上,顾南初一把把女人扯到身后,看着围过来的满面横肉的几个人,“欺负一个女孩子,你们还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