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的思想极致的专注时,思想与身体便分开成了两个个体,正如现在的的陈安平,他的精神思想完全沉浸在自已感悟的世界,他的身体却在本能的前行。
他感觉不到黑暗,感觉不到恐怖,感觉不到劳累,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
他的心中有光,他的世界便有了光明;他的心中有了方向,哪么黑暗便阻止不了他的脚步。
的经文在他的脑海之中流淌,化成了人生的至理,化成了生命的真谛。
这是他莫大的机缘,哪怕在这万法不存的放逐之地,佛家至理依旧如流水一般,在冲刷他的识海,冲击他的心灵,洗涤他的念头。
行行重行行。
突然,远处有细微和声音传来。
最先听到声音的是燕菲菲。
她说:有人!
于是,其他人都停下了脚步,只有陈安平依旧在前行;他不知什么时候松开的蛇筋,一个人,毫无所觉的前行。
在漆黑的世界间中,多出一个人或许少一个人,都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何况,所有人的精神都集中在远处传来的声音之上。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声不可闻逐渐变大,那个女人在呼喊着:有人吗?有人吗?
她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单调而麻木;她的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歇斯底里,有些绝望。
听到这个声音时,唐柏浑身一震,这是诸葛心月的声音。
他的心里突然感觉到很难受,难受得透不气来,远处的声音仿佛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不见时情浅,相见时,方知情深。
他大声叫道:心月,是你吗?
远处叫喊的声音嘎然而止,而后夹杂着不可思议的惊叫:唐柏!
这人自然就是诸葛心月,当海渊兽体内的肝火与肺金碰撞时,诸葛心月不得不解开万古长明灯的封印,以五行魔珠与阵符防御在自已的身边。
没有了封印,再加上毁天灭地般的力量挤压,万古长明灯化成了一道流光,涌入了她的身体之中,在她的手臂之上烙印成了一个灯笼的图案。
莫善良早已算计了一切,哪怕肝火与肺金的碰撞,他仿佛看透了命运的轨迹。
诸葛心月刚刚反应过来,身体便被一阵无可抗拒的力量卷起,如同落叶一般,不由自主的随风飘离。
无情的风暴让她只能聚中精神控制五行魔珠与阵符防护自已,不然她会被风暴的力量撕碎。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渐息,四周漆黑一片,她与五行魔珠或阵符之间的联系也变得渐弱,她瞬间反应了过来,自已被卷入了一个陌生的场域之中。
修行多年,她遇到过无数的危险,也见过许多不同的规则的空间,她很冷静,当机立断地收了五行魔珠与阵符,以身体抵抗着渐弱的风暴。
约摸一柱香的时间,风停了,她从空中落下,狠狠地摔倒在地,整个身体仿佛散架了一般。
她强忍着疼痛,想放出意念,但发现意念根本无法动用;她想调结气息,休养身体,却感觉体内的真元根本无法调用,最后她发现,哪怕是储存法器,于此地变成一个平常的布袋。
万法不存!
她明悟了过来,这是一片万法不存之地。
她站起身来,发现自已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世俗凡人,没有轻盈,只有浑身的疼痛与沉重。
她大声叫喊道:有人吗?
但四周空空荡荡,寂静无声,整个空间如同一片死寂般的虚无,无边无际的虚无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存在。
她长吸了口气,以此平静自已的心态,数个呼吸后,她将浊气吐出,心态瞬间平静了下来。
她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静静地呆在原地,直到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摸索着前行。
黑暗,不仅是外面的世界黑暗,连她的内心的世界也像被侵蚀了一般,变成了一片黑暗。
开始时,她还专注于出路,还有思考着怎么分辨方向;但时间一久,内心便滋生出了淡淡的恐惧;每前行一步,都仿佛要踏进万丈深渊之中,都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妖物张开巨嘴等在前方。
她知道,这是她心境有缺。
她不得不停下脚步,静心静气,不断地调整心态;可是再次前行时,识海又滋生出无数古怪念头,这些念头如同魔咒一般,让她越来越恐惧,越来越绝望。
她不断的大声叫喊道:有人吗?有人吗?仿佛只有如此,才将心中的恐惧发泄出去。
但依旧没有人应答,漆黑的四周,连她的声音也被吞噬了一般。
慢慢的,她连停下来的勇气也没有了,仿佛只要停下,就会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修行的道心在这绝对的黑暗中崩溃,她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恐惧;她以为自已不会畏惧死亡;但是,当死亡的恐惧无处不在时,她才知道,她真的害怕死亡。
她不知道行走了多久,她的喉咙已经沙哑,她身体无比的疲惫,她感觉到无比的饥饿,无比的干渴,她感觉双脚如同绑上了铅条,变得十分的沉重。
也许,真的要死了。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已的手腕,哪怕漆黑得不见五指,她也仿佛看到了手腕上已有裂缝的玉镯;她喃喃道:“唐柏,你在哪里!”
这一刻,她无比渴望唐柏的出现,如那书中记载的爱情故事一般:脚踏七彩祥云,手捧烧鸡甘泉出现在她的面前。
但现实须臾便打破了她的幻想,她只能拼命的前行,拼命的呐喊。
突然,无尽的虚空之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心月,是你吗?”
她以为这是幻觉,接着,那熟悉的声音又传入她的耳中,道:“心月,我是唐柏!”
“唐柏!”
诸葛心月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吼出了唐柏的名字,这一刻,她的心里没有了黑暗,没有恐惧,没有疲倦,有的只是唐柏的身影,有的只是唐柏的声音;这一刻,唐柏成了她的世界,成了她的唯一。
当她停下脚步时,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没有知觉,她才发现这一路走来的真实,她才发现修行没有一个声音温暖。
黑暗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而后她又听到了素琴仙子的声音。
她喃喃叫道:“师尊!”
但她的声音很小,小得只有她能听到。
唐柏依旧在呼喊她的名字,急催的声音代表着他内心的焦急。
诸葛心月笑了,她终于感觉到了爱情的甜密。
爱情是什么?
爱情便是你在需要的时候,那个让你心动的就在你的面前。
她聚起所有的力量,又大声的叫了声唐柏。
她的声音很大,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唐柏终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虽然看不到唐柏的人,但她感觉唐柏就来到了她的身边。
她闻到了他的气息,她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她的恐惧,她的绝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果不其然,她的耳边又响起了唐柏的声音:“心月,你在吗?”
诸葛心月道:“我在,我一直都在。”
她命魂有损时,是他将她收入了驱魂灯内,寻腾龙族,将她救醒。
香火之地,她将他忘记了,差点嫁给了一个和尚。而且将他打伤了,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出了香火之地,她喜欢一朵绿色的花朵,他冒着巨大的凶险为她取来。
海渊兽内,她不顾他的挽留,头也不回的离去。
她说需要一场爱情,哪怕他不懂得爱情,他也一直在爱情之中扮演着一个称职的角色。
而现在,她终于知道爱情是什么了?
黑暗中,一只陌生又熟悉的大手摸了过来,却摸在了她的胸前;一股从未有过的触觉从胸前的峰峦传递到她的心灵,让她感觉全身都是酥酥麻麻的,连身体的最后一点力气仿佛随着这酥麻的感觉消失得一干二净。
手的主人也知道摸错了地方,又猛的缩了回去。
诸葛心月不由有些失落。
黑暗中,她听到有人在吞口水,而后唐柏有些局促地叫了声心月。
诸葛心月嗯了一声。
接着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