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娘俩吗?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恶毒,早知道,当初你爹死了,我就该把你也轰出门去!好心却养了个白眼狼!”
托李成的福,张氏没有再追着打她,而是骂骂咧咧的回到了温暖的屋子,准备睡个回笼觉。
沈悦在她身后翻了个白眼,按照原身的记忆走到灶房,拿出鱼篓和鱼叉,便往村里的小河走去。
这里的食材非常单一,在沈悦的记忆中,除了烧鱼烤鱼就是鱼汤,几乎除了鱼就没有别的食材,似乎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鱼所含有的蛋白质和热量特别的高,能补充人一天最基本的体力,也能看出来,他们不怎么注重口腹之欲,但即使只有鱼,也是轮不到她吃的,她能吃的,不过是他们吃剩下的鱼骨头和一些残羹冷炙。
沈悦穿着用李成的旧衣改成的青袄,里面的棉花被张氏掏出来许多给李成缝制帽子,所以并不御寒。
一里路她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此时正值腊月,河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冰面下隐约可见肥美的鱼儿游动,沈悦眼睛一亮,这食材是极好的,她家世代都是厨师,她自己也是一名美食记着,所以,耳濡目染,对于做饭是手到擒来,对于食材的辨认也有毒辣的眼光。
冬季的鱼耐住严寒,肉质紧致鲜美,功效甚多,是为大补,也是沈悦很喜欢的一道菜,她还记得,外婆总是在冬天买回几条鲫鱼,然后和着豆腐一起,炖出一锅浓白的汤,鲜香可口,想到这里,沈悦就忍不住叹气,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回去喝外婆的汤,也不知道他们发现她死了会不会很伤心。
喝水不深,刚刚没过她的膝盖,由于没有渔网和长筒靴,沈悦只能褪去唯一的鞋袜,到河中扎鱼。
脚丫刚刚接触到冰水,沈悦就被冷的缩了回去,好一番心理建设后,才重新踏入河水,由于原主经常这样扎鱼,所以没一会,沈悦也就习惯了这样的温度,冬天的寒冷也限制了鱼儿的速度,沈悦眼疾手快,抓了好几条,直到鱼篓装不下了,才作罢。
上岸好一会,沈悦才缓过劲来,吃力的提着鱼篓往回走。
“悦丫头!”一个声音叫住了她,沈悦回头一看,是住在他们隔壁的刘婶,刘婶手中也提着鱼篓。
“刘婶。”沈悦的声音因为寒冷有些发颤。
“哎哟,作孽哟,这么冷的天,那张氏又叫你来抓鱼了?”刘婶与她去世的娘关系很好,所以经常为沈悦抱不平。
沈悦眼中精光一闪,随即眼眶红了,眨巴两下,似乎想把眼泪憋回去,然后才用鼻音道:“我没事,刘婶,二娘,二娘对我挺好的。”
“看看你都冻成啥样了还叫对你好?你这孩子就是性子太软,来,刘婶这里有早起带来的馍馍,你拿着吃。”说完,往沈悦手里塞了一大块用粗面制成的馍馍,又取下自己的围巾给沈悦围上,随后一边唉声叹气,一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