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千云目光闪烁两下后,移步下床。
“哎哎哎,殿下刚刚清醒,还是多休养吧。”婠婠阻止他下床。
“无妨,”千云摆摆手,“此次醒来感觉浑身轻快了不少,就连心口处常年积郁的闷痛之感也减轻了,我倒想知道是哪位御医这般妙手回春。”
婠婠挠挠头,这事肯定能瞒不住,因为根本就不是御医救的他,想来想去还是和他说了实情:“是我偶然得了一件东西,刚好对殿下的病情有帮助,就给殿下吃了。”
千云的目光也丝毫没有意外之色,反而握住婠婠的双手:“美人媳妇儿,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隐瞒你的身份,如果是你救了我,那一切就可解释的通了,只是我好奇,你到底从哪里来?”
婠婠摇摇头道:“我不属于凡界,但是殿下能不问我的来历吗?”
千云表示理解,又道:“你……是猫妖?”
婠婠摇头。
千云松了口气道:“不是妖就好,凡人与妖怪向来不能共存。”
“那……你还会走吗?”千云依旧有些患得患失。
望着千云狭长的双眸,精雕细琢的五官,婠婠一阵恍惚,如果没被凤栖发现,她倒是可以安安心心的陪千云走完一生,可凤栖的出现以及澜兮带着消息逃走,注定了她不可能继续在千云身边继续陪着他。
“我……”
“别离开我!”千云长手将她捞进怀里,紧紧的箍着婠婠。
“殿下……”婠婠眼睛酸涩,不知该如何回答。
“王爷,王爷!”祝余急促的敲起了门板。
“何事?”千云不满。
“皇上有旨,王爷快出来接旨吧!”
千云脸色一变,放开了婠婠,随着祝余出了门。
旨意无非也就是千云大难不死乃是皇恩浩荡,念在他态度诚恳的份上,免了他的跪刑,从亲王尊位降为郡王,幽居在府中养病,不得再任意妄为之类的。
为了显示天家威严,皇上还特意赐了一桌宴席庆祝千云鬼门关走一遭还能活下来。
颇为讽刺。
皇上亲自赐宴,谁敢不接,谁敢不办?
从申时末开始各路达官显贵纨绔子弟就陆陆续续进王府“恭贺”,而被降爵减俸又幽囚在府的千云除了笑脸相迎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婠婠觉得憋屈,随手拎了个酒坛子远离觥筹交错的席间,飞上了琉璃屋顶,对着冷月发呆。
千云这一世,虽生在富贵里,却分外凄凉,偏偏他现在还是个没什么野心的软柿子,随便皇上欺负。
原来老王爷的兵权早就被收回,他现在不过就是个坐吃山空的虚架子,只能任由上位者的一次次诛心,一次次宰割。
更难过的是,她不仅不能插手他的命运,还要在不久的将来离开他。
猛然灌了一口酒,希望自己躲一躲神界最近追查的风声后,还能有机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咳咳咳……”酒喝的太猛,婠婠被呛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这酒,劲儿还挺大。”婠婠打了个酒嗝,手里的坛子顺着房檐咕噜噜滚到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婠婠头重脚轻,明明没喝多少,怎么就晕成这样。
“哇,四个月亮?”婠婠从坐改为蹲着,对着天上的月亮嘿嘿嘿笑的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