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会把刘屠夫这样一个,从前根本不认识的人,当做最重要的人,跟他的经历有关。
他是一个在外漂泊惯了的人。从一开始他心里的想法就是——反正老子落得一身轻松自在,才不要去俗世,去见那些可怜的人,才不要去跟俗事打交道,做一辈子叫花子,那可不是真自在。
可是直到他遇到刘屠夫,他发现俗事虽然看起来千般的不好,可是好像他能在阴沟里看见一点点的希望。
……
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他从外地流浪到山南。
山南这个地方虽然小,但是名声大呀。
不只是因为有一座商山,更是因为其大大小小的街道,隐藏着无数不知深浅的将士。
他们心怀苍生,满怀梦想。
但是,越是光明的地方,黑暗越是不容易被发现。
他这么初来乍到的小叫花子,刚来到这里,就被一群游盗欺负的遍体鳞伤。
游盗,偷的偷着没气儿了,就去找个人撒撒气,也算是他倒霉,那时,人家打了他,将他拖到一座废庙里,就等着让他自生自亡。
毕竟,要真是出了一条人命,闹到官府那里,还是免不了走官司的。
山南这座小城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朝廷虎视眈眈地盯着这里,哪怕出了一丁点错也会被无限放大,他们就等着这些缩头乌龟犯个错,然后将他们拖出去,二话不说就问斩,他们向来喜欢这样做。
这也好在山南民风淳朴,没什么大事儿发生,朝廷也是有气无力。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山南硬是把一个穷恶的地方,变得民风淳朴。
那晚的风雪尤其的大,他好像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见到过这样大的风雪,流浪嘛,无家可归,总是要往温暖的地方走,于是越走越走,越来越温暖,到了一个最温暖的地方就停下来休整。
遇上地段好的就不往前,继续走了就在那里定下来。
街头巷尾的流浪。
所以闻讯赶到山南来的时候,他还真是小瞧了山南的冬天。
但他也忍着。
寒冷的东风将他的皮肤皲裂。
脸上除了雀斑还有血痕,那些深深切进皮肤里的血痕不是被人殴打出来的,而是山南的天气作祟。
连一点点生还的机会都不肯给他。
当然百里想也许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也挺好的,他奄奄一息的吐出最后一口气,眼睛开始昏花起来,已经不能再看清面前的景象也看不清到底是谁,将它从冰冷的地面上拖起来,给他披上一件大雪衣。
那个人恍惚间……好像还在问他话,他隐隐约约听见几声急促的呼喊。
极其粗鲁。
“你这花子是打哪儿来的?怎么竟在这个地方晕倒了?你说话呀?”百里已经不能够再吐出一个字,那是他一生中离死亡最近的地方。
是最近的地方,也是最近的时候。
大雪扑啦啦地下着。
刘屠夫撒下手里的两只野兔,本来准备早晨再回家的他,趁着天黑,就急着下山回到了家里,赶紧烧热水。
看清楚他脸上的伤痕以后,又拿些自己都舍不得用的膏药涂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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