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往事浮沉,脱落繁华,便是茫然。
且说杨天剑一行自白家庄救父不成归来后,便在一个偏僻深山上找了个草屋住下。
头几天,杨天剑还会自怨自艾的说自己是个没用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连血海深仇都不能报。到后来,杨天剑都在听话的喝药、养伤,大家都只字不提盟主府被灭门的事,甚至也没提过要去兰木山看下盟府中人的葬身之地。
只是,他日日喝酒,开始是燕云提议喝酒伤口可以不痛,后来他便便日日离不开酒了,再后来整日醉醺醺的,也不爱说话,像变了个人一般,对所有的事都不关心。
只是喝酒后咳嗽便加重,整个屋子都可听到他急促的咳嗽声。
秦媛请了郎中,告知的结果是虽有冰蚕药力压制着病灶,但是也正是这冰蚕之寒气,让他咳得更厉害。
他或许就这样茫然下去,一辈子。他的一辈子不长,不是吗?因为早有算命先生言明,又有名医说破。
酒,唯有借酒消愁,此前,不胜酒力,而今,与酒为伴。
旁人难奈他何,开始是劝解,后面一切都是徒劳,也就作罢。
陪他一起喝吧,尽管,有时,他们买酒的钱都不够,那又何妨,有个人心心念的,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满足他,哪怕是当了自己的首饰衣物。
然而,穿流人海,纵然已是漠然淡世,还有人注定一世牵挂,一个深深的烙印,烙在心头,挥之不去,不去想,不代表遗忘。
只一星火,便可燎原。
比如在温酒的火盆里发现了未燃尽的书信,虽是残损的字,字体出自谁人之手却能清晰辨认。
“……仇消减,思弥漫,约竹林一见!”
压抑太久的思念,不敢言明的情意,一下子喷射而出!
而在此前,他人已醉。
草屋的木柱上射来一飞箭,正被在门口练功打发时间的耶律燕云发现。
“什么人?”燕云正欲追,见来者走远,便作罢,遂取了书信读起来。
这书信上的言辞让她心中燃起满满的恨意,她怒道:“真不知羞耻,既已为人妇,还惦记着别的男人,这次我且去杀了这荡妇。”
燕云言毕,去屋里取了飞鞭与弯刀,飞身上马,直奔山岗竹林。
夜幕下的竹林,月黑风高,虫鸣在畔,风声在侧,甚是诡异。
两个女子,对峙对视。一个手持长鞭满怀敌意,蓄势待发。
一个戴斗笠白纱遮面,看不出面容。
燕云公主先开口问:“你就是柳媚儿?”
“正是!”那白纱遮面的女子凛然而答。
燕云公主仔细打量着这个叫柳媚儿的女子,她早从齐思雨口中听过的,她是花容月貌的绝色女子。虽然此刻她白纱遮面,看不到容颜,但那婀娜多姿清晰可见。
燕云公主冷冷地说道:“一看这狐媚劲儿配得上这名字。”
闻听此言,柳媚儿也满怀怒气地问:“你是何人嘴巴如此之臭?”
燕云公主朗声作答:“我乃骁骑公主耶律燕云!”
柳媚儿道:“燕云公主?那日劫持飞公子救走天剑的是你?”
燕云公主朗声作答:“正是本公主。”而后又问:“天剑?你居然叫他天剑,你已为人妇,还这样称呼别的男子,你不害臊吗?”
柳媚儿回击道:“他是我的天剑哥哥,我就喜欢这样叫,碍你何事?”
燕云公主眉毛上扬,脸沉下来,气呼呼地道:“哼,我呸,还天剑哥哥,我可听说,他是你的杀母仇人.本公主算是开了眼界了,都说悠都重礼教,孝悌礼义廉耻,不曾想,还有这等视仇人为兄,心念仇人的人。”
被燕云如此说,柳媚儿脸色也沉下来,怒道:“我怎么叫称呼他,怎么想,关你何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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