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房。
沙发边的竖灯散发着柔和温暖的橘色光芒,眉眼冷漠的英俊男人半靠在沙发上,单手握着一本书。
他余光瞥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已到深夜。
她……怎么还没来?
卧室里一片漆黑,床上被褥整齐干净——
他根本没有要去睡它的意思。
想去睡它的,应该是一个满嘴胡话、乱立人设、想要陷害他的女人。
但这个女人今晚没来。
明明她前天和昨天晚上都来的。
他撵都撵不走的那种。
今晚为什么不来?
白天他甚至还给她买了马卡龙和包!
呵,忘恩负义的女人,你是想跟我玩欲擒故纵吗?
你以为没有你,我就睡不着了吗?
靳盛墨眉宇之间蓄起一番戾气,他把书狠狠地甩在沙发上,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脱衣服。
他精壮的身躯上竟然隐约有数道伤痕。
通过那些斑驳的痕迹,似乎可以窥见他曾经受过怎样的痛苦与挣扎。
换了睡衣的靳盛墨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口,闭上眼。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闭着眼的他渐渐眉头蹙起,脸上的表情能很明显看出来他是在隐忍。
没多久,他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
胸口处生起熟悉的狂躁感和杀戾之意,它们互相交缠,冲向他的心脏,刺激他的情绪。
杀……!
血……!
一幕幕血腥残忍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回放,他无比抗拒又无比怀念。
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微微发干的嘴唇,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慢慢染红。
……不行!快要失控了!
残存的理智勉强拉回靳盛墨一点思绪。
他挣扎着起身,踉跄下床,跌跌撞撞来到客厅。
他扑在餐桌上推倒玻璃杯,后背靠着墙面缓缓滑落坐下。
他的额角沁出汗珠,如黑渊般的双眸中燃起地狱暗火,邪恶而危险。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落到散碎的玻璃碎渣上,用力一按——
鲜红的血液从他掌心蜿蜒而下,玻璃碎渣折射出凄凉悲哀的美感。
随着血液的流失,靳盛墨眼中不正常的红也缓慢消散。
他盯着流动的血液看了一会,索性直接用手握起一抔玻璃碎渣,用力握拳。
十指连心,疼痛非常。
但也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他从疯狂而绝望的状态中恢复正常。
靳盛墨坐在地上,面色苍白。
疼痛让他正常,也让他再不可能入眠。
寂静的深夜,冰冷的光线。
他经常住总统套房。
但却是第一次觉得,这里太过空荡,太过整洁,太过安静。
如果她在的话。
可能会好很多。
…
第二天,片场。
鱼雁一直皱着眉毛,时不时用手握成拳头去敲敲打打自己的后背和腰。
昨晚实在是太累了,竟然直接在她自己的床上睡着。
但她的床是万万不能和靳盛墨的床相提并论的,你瞧,只睡了一夜,早晨起来就腰酸背痛。
以后坚决不能在那张辣鸡床上睡觉,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靳盛墨的床上!
“靳哥也太敬业了吧!为了一场戏竟然真的把手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