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见此跟着站了出来,谄笑道。
“好,我一视同仁,但若是有谁不守规矩,别怪我不客气!”
“哪敢,哪敢...”高个子连连保证。
最后,所有人都领了二十文,韩临也不计较有多少人仍旧留在谷城,反正也就几两银子的事,重要的是南下的绝对不少。
之后,韩临又去谷城其他“黑暗的”角落转了转,做了同样的事,并让这些难民乞丐们分散出城,离开广州时所带的一个班身边最后两人管理这些人。
分散出城只是为了降低影响,毕竟自己辖区内的流民走了,那些官吏高兴还来不及。
其余八人早就在永兴、耒阳等地分别留下了。
这十人直接带着南下的少说也有两三千人,而这只是开始,有了这个良好的开端,越来越多的活不下去的难民、普通百姓会来到广东,受到卫所的管辖。韩临明白,乱世之中,人口会损失巨大,而想做成任何事,都离不开足够的人。后世广东省足有上亿人,现在的广东承宣布政使司比后世大许多,甚至包括了海南岛,即琼州府,即使是在生产力远低于后世的情况下,人口也是离饱和很远。
至于广东内部,卫所牢牢掌控在韩端与韩临父子手中,且实力强大,可以说现在皇帝的圣旨来了也不怎么管用。加上韩家借着赵钰娘家的财力贿赂上到巡抚,下到县官的官僚集团,不断开荒,并从背景弱小的地主小官手中依照情况以市价甚至比市价低不少的价格收购土地,或者让他们“自愿”送出土地,韩家掌握的土地达到了惊人的面积。
……
“韩兄,我们接下来去哪?”一辆出城的马车中,王夫之问道。
驾车的只有一龙,而一虎,韩临让他加入张献忠的队伍,以他的功夫,只要不死,日后一定会坐到一个不低的位置,这对韩临非常重要,张献忠在历史上可是称帝建国了的,势力很大。
至于忠心,韩临丝毫不担心,一龙一虎都是韩家收养的孤儿,他们从小在韩家长大,韩端还曾亲自教过他们武功。
“我们接下来直接去金陵。”
“金陵?”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houting花,我们就去看看如今大明危难之时,陪都金陵究竟是怎样一幅景象!”
...
“军长,前面就是金陵了。”一龙粗犷的声音传来。
王夫之早就习惯了“军长”这个称呼,他掀开帷裳朝外探出头去,看着路上人来人往,甚至还有无比豪华的轿子,周围仆人十几个,逼得行人纷纷让行。
“唉!”王夫之叹道,“我之前还听说起义军打到过六合等地,威胁金陵,人人自危,想不到现在居然是这番景象。”
韩临笑到:“江南之地向来如此,这里的百姓就算了,不过看那些守城士兵,一个个无精打采,纪律涣散,全是酒囊饭袋,别说是凶猛的清兵,便是遇到拿着农具的起义军恐怕都会望风而逃,如何保家卫国?而我们广东的军队就不同了。”
“哦?韩兄之前说自己是广东都指挥使的公子,说实话,在我看来卫所的军户...”王夫之摇摇头,“敢问如何不同?”
“哈哈!若是两年前,王兄的看法当然没错,不过现在,我手下的兵哪个都有以一当十之勇,而且绝对是满万不可敌!”
“满万不可敌?我只听说过女真满万不可敌,不过后来还是被岳武穆和韩良臣等人率军击败,如今北方的清人又是女真重新崛起,难道我们大明要遭受宋朝的劫难?”王夫之满面愁容。
“王兄,我说的无敌可不是虚言,不过可惜的是我们的军队无法远征,京城,还有北方大片土地,恐怕将要落入清人手里。”
王夫之看着韩临,没有多问,只是说道:“到时候我定要见识见识。”
城门口,马车停了下来,韩临往外一看,只见一个满面油光的胖士兵拦住马车,眯着眼睛装模作样地说:“里面什么人,来金陵干什么,下车接受检查!”
“走亲戚而已,”韩临熟练地掏出几块碎银子递给他,“行个方便。”
“算你识相,过去吧。”胖士兵掂量掂量了银子,满意地一摆手。
王夫之见此无奈捶胸:“现在的局势,若是所有地方都是这般,里应外合之下,城池哪有不失守的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