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柳如是便找了个理由下船,随后打发小环和小玉回罗衣堂,与韩临两人绕着玄武湖四周一边欣赏着湖光山色,一边纵情谈论时事,诗词当然不在谈论之列。
韩临从后世而来,对历史的发展已经有了清晰的脉络,加上在广东练兵时便组建了一个情报营,对各地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至少都能知道一二。之前在罗衣堂柳如是考较时便用上了那些情报,不然韩临怎么能够连朝鲜投降皇太极的具体时间都说清楚呢。
所以每每谈论一个问题时,韩临都能够另辟蹊径,初时柳如是常常疑惑不解,甚至与韩临不停争论,但很快就会被韩临说服,仔细一想对韩临愈加敬佩。
转眼间太阳开始西沉,天色渐暗,韩临依依不舍地与柳如是分开,回到客栈。
一回来,王夫之便凑上来问道:“韩兄,那柳如是如何?你们可玩得尽兴?”
韩临十分无语,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八卦了,只能随便搪塞几句:“那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差点被一只烦人的苍蝇坏了兴致。”
“烦人的苍蝇?”
“一个姓曹的诗人,叫什么没记住,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几天前我在罗衣堂和钱谦益相争的事,想借我讨好钱谦益,”韩临摇了摇头,“这人呐,就得有自知之明才行。”
韩临见王夫之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连忙说道:“好了王兄,我要吃晚饭了,饿死了,明天与柳如是还有约。”
王夫之给了韩临一个“我懂”的眼神,然后回到了自己房间,留下后者一脸苦笑。
……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韩临已经待在金陵一个多月,与柳如是的关系越来越紧密,感情迅速升温,算是陷入了温柔乡,但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直接把他打蒙了。
张献忠在谷城重举义旗。义军很快打垮守备谷城官军,杀了县令阮之钿和巡按御史林铭球,拆毁城垣,劫库纵囚。明监军道张大经和马廷宝、徐起祚被迫投降。张献忠离开谷城时,把官府上下大小官员向他索贿的名单、数字和时间,都详细地写在城内外的墙壁上,使百姓看清了明朝政治的腐朽。
张献忠再起时,罗汝才、马守应部也起而响应,并到谷城与张献忠会合。隐伏在商雒山中的李自成也重整旗鼓,经湖北郧、均地区进入河南。农民起义的烽火,又一次在中原大地上熊熊燃烧起来。
熊文灿得知义军再起的消息,立即调左良玉和罗岱领兵追剿。张献忠将大军埋伏在房县以西的罗猴山,张网布阵,并派出一支队伍佯攻败退,引诱官军入山,伏兵围攻,官军一万多人全部溃散,罗岱被活捉,左良玉丢盔弃甲,伏鞍而逃,连军符印信也丢失了。崇祯帝一怒之下,撤了熊文灿的职,并予逮杀;左良玉降三级,带罪随军立功。接着,改派大学士、兵部尚书杨嗣昌督师,总督以下并听节制,再次展开对农民军的大规模围剿。
这张献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才投降了几个月就又起义了。韩临抱怨的同时也明白,因为自己的到来,历史已经发生了变化,必须早做打算。
得到消息的第二天,韩临去到罗衣堂,见到了柳如是。
“如是,我得到消息,谷城的张献忠再次起义了,并且势头凶猛,你这就随我南下广东如何?”韩临握住柳如是的柔夷,真诚地许诺:“他日,我韩临必以正妻之礼娶你过门!”
柳如是俏脸如同红透了的苹果,一向关心天下大事的她此时完全自动忽略了起义的事,满心欢喜,声如蚊吟地应到:“嗯!”
回到客栈中。
“顾兄,归兄,二位就此别过了,这些银两留给二位,还有这封我的亲笔信。我之前的承诺始终算数,希望能在广州再相见。”
韩临三人辞别顾绛、归庄,后者还是想要再参加一次科考,不过历史已经悄然改变,他们有不有这个机会,甚至能不能在兵荒马乱中活下去,都是个未知数。
韩临三人,柳如是三人,两辆马车星夜兼程,一路从金陵赶回了广州。
韩府,赵钰愁容满面,埋怨韩端:“都是你,答应让临儿出去,现在到处打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妇人之见。”韩端尽管也很担心韩临的安危,却不表现出来。
正当赵钰泪水将滴之时,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过来,“老爷,夫人,少爷,少爷他...回来了。”
赵钰开始还以为韩临出了什么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到小厮说完,连忙跑去见韩临了,留下韩端笑骂:“你说话乱喘什么气。”
韩临在堂屋见到了韩端与赵钰。赵钰一上来便抱住韩临,几乎想把后者衣服都扒了看看有没有什么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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