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皇城之内,正在上早朝的弘光帝朱由崧大发雷霆,“好一个刘熙祚,好一个永历,朕的好皇叔啊!”朱由崧把手中的奏折狠狠地丢在地上,“千万别落在朕手里!”
“陛下,您可要为臣做主啊,犬子一心为陛下效力,却不想遭此毒手。”钱谦益堂堂文坛领袖,此刻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便是马士英等人看了也几乎被打动了恻隐之心。
“钱爱卿请起,朕定当为你讨回公道。”朱由崧皱着眉看着下方的钱谦益说道,内心深处他虽然对东林党没什么太大的偏见,却也不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心腹,只看重马士英、阮大铖等人,但作为皇帝场面话还得说好。
“诸位爱卿以为朕当如何处置南方?”朱由崧坐回龙椅问道。
兵部尚书史可法出列进言:“臣以为当务之急乃是北方的清人和从北京撤出来的大顺军,至于广州的朝廷,还是维持互不侵犯的局势为上策。”
钱谦益不干了,反驳道:“史大人的意思是犬子白死了,陛下的威严就这样被人践踏吗?”
“钱大人,本官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但一切当以大局为重。”
朱由崧见两人快要吵起来,转而向马士英问道:“马爱卿有何高见?”
马士英向外一步:“回陛下,臣以为史大人所言极是。”
兵部侍郎阮大铖也附和道:“陛下,大顺军已经进入湖广,镇守武昌的宁南侯左良玉其心不明,不得不防,清兵也逼近淮河,形势不容乐观。”
这些手握大权的人纷纷反对出兵广东,钱谦益一个没有实权,只能依附马士英的文官除了认命,没有别的选择了。更何况史可法等人的看法才是最正确的。
下了朝,郁郁寡欢的钱谦益回到钱府,叫来董小宛排遣悲痛。
钱府外,顾绛和归庄徘徊再三,叩响了大门。
一个仆人打开大门,看着两人问道:“你们是何人,有什么事?”
“在下归庄,这位是在下的同窗顾绛,我二人皆是苏州府昆山的秀才,素闻钱大人博才工辞章,雄才峻望,特来求见。”归庄客气地答到。
仆人挑了挑眉头:“我家老爷贵为当朝礼部尚书,正二品大员,岂是你们说见就见的?”
归庄深吸了一口气,拿出和顾绛之前凑的些许银子:“烦请小哥为我们通报一声。”
仆人一边快速地接过银子,一边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归庄说道:“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们一回好了。”
仆人慢悠悠地朝内走去,在厅外叩门禀报钱谦益:“老爷,府外有两个穷秀才想拜见您,您是...”
“滚!我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吗?”钱谦益罕见发怒,顺手拿起一方砚台朝着门口扔去。
仆人吓了一跳,平时的钱谦益颇有君子风度,对他们这些下人也不错,这次上了趟早朝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他不敢再出声,一溜烟地跑了。
府外的归庄和顾绛见大门再次打开,焦急地迎上去,然而没等他们开口,那仆人只开了个缝,探出半个头来冷漠地说道:“我们老爷谁也不见,赶快离开。”
“哐当”一声,大门紧闭,只剩下门外两人不知所措,心灰意冷。
“归兄,这朝廷上上下下皆是这般,我早就说了还是去广州找那韩临,我听说那边的情况完全不同。”顾绛抱怨道,这些天他们没少吃闭门羹,受白眼。
“我这不也是考虑到你我二人的根都在这嘛,”归庄叹了口气,自嘲道:“现在我们只能离开南直隶了,反正对我们两个小人物来说,无论是仕于金陵还是广州,都没什么区别。”
……
在现在这天下局势紧张,风云际会之时,韩临暂时离开权力中心广州,去往了江西与广东的交界处,定南附近。
“韩大人,先休息一会儿吧。”
四月还未入夏,但此处地处南方,加上时间渐渐接近正午,太阳高悬于空,赤膊上阵、一丝不苟地在水田里劳作的韩临已经汗如雨下。
长江以南许多地方可种二季水稻,也称双季稻,笫一熟可从三月底下种,栽插至公历七月可收割,时间短,产量不高,一般两担左右,第二季水稻从公历七月接茬笫一季水稻田栽插到霜降后收割,这一季产量在三担左右。
韩临用手臂擦了擦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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