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
“我就问你守不守得住!”汪曲大吼一声,他太怕死了,人世间的荣华富贵,无数的美女还远远没享用够呢。
“守,守不住。”葛田无奈地答到。
“汀州知府何在?”这时,城下传来喊话。
汪曲听见喊到自己,一个激灵差点跌倒在地,被葛田扶着稳住身子,回应道:“本官就是汀州知府汪曲,城下的弟兄是哪里的?”
“我等从广东而来,乃是韩军长手下自强军第二、四、五旅,陛下在广州登基,曾派使者前往汀州府,却不幸遭遇不测,对此汪知府如何说啊?”
汪曲闻言心中叫苦:郑芝龙害惨本官了,之前直接到我这汀州府抓人,我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又让广东的军队无声无息摸到了府城,如今兵临城下,只有先保住小命为上啊。
“请韩军长明察,先前下官听闻陛下在广州登基时喜不自胜,多次想要亲自前往朝见,无奈局势复杂且政务繁忙无法实现。圣使进入我这汀州府之后,下官一得到消息便立刻命人好生招待,怎料郑芝龙那海盗头子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蛮横无理,下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连圣使的面都没见上便听闻噩耗,这些天每思及此处都不禁垂泪,寝食难安。”汪曲说谎话不打草稿,张口就来。
“哼!”城下军中李沃鄙夷道,“这无耻鼠辈,真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这种货色就该在破城之后一刀了结。”
“此言差矣,”邝露是文人出身,考虑比较周到,“我们不趁其不备攻城,不就是认准了这汪曲等人必定会不战而降,好保存我军的实力嘛,至于处置,还得让内阁那帮人做决定。”
黎遂球命人继续喊话:“汪知府能有此心实在难得,陛下知道了定会奖赏与您,夜色渐深,还是先请打开城门让我军入城。”
“开吗?”葛田见汪曲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开!”
“吱。”
城门缓缓打开,黎遂球对邝露等人说道:“我先带人进去,若是没有异样,你们随后再跟上。”
黎遂球一马当先,率先入城。事实证明他多虑了,汪曲已经带着汀州城大小官员与将领恭敬地等候着。
见到黎遂球,汪曲上前问道:“敢问将军名号?”
“我姓黎,名遂球,是第二旅旅长,你们可以直接称呼我为黎旅长。”
“是,黎旅长。”汪曲不清楚旅是什么编制,旅长又是个什么玩意,但照做就对了。
“我军与民为善,绝不扰民,汪知府只需要为我军准备好干粮,到时候派人配合我的人运送军粮就行了,其他的不用麻烦。”黎遂球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汀州府是一个中府,正常情况下一年纳粮十几万石,但由于天灾人祸的影响,粮食产量下降了许多,广东安置的流民许多便是来自接壤的汀州府。
不过汪曲这样的官员自然有手段不停剥削农民,强取豪夺,加上从前积累下来的存粮,满足黎遂球的要求绰绰有余,只是时间太紧了。
所有军队进入城内后,指定四旅副旅长邝鸿和一个团驻扎在此,接管汀州城,也不对城内的人员做什么变动,一切照常,但守军的主要将领与汪曲等官员全部由自强军负责“保护”。
“黎旅长,那个,你们的人马实在是太多了,城内一时找不到地方安置啊。”汪曲小心翼翼地说道。
“无妨,”黎遂球笑道,“我说了汪知府只需要准备粮草,其他的我们自己会解决,就不劳您费心了。”
“下官明白。”汪曲以为黎遂球会像那些兵痞一样纵容手下抢掠城内的百姓,霸占他们的房子,除此之外想不到什么解决办法。他也没什么抵触,反正他平时也不把平头百姓当人看,而且许多地方都发生过这样的事,只是担心黎遂球会把手伸到那些大户,甚至自己身上。
然而一万多人的部队,就在城内的街道上,无人处,拿出干粮和水搅成面糊糊吃的津津有味,吃完后席地而睡,不卸甲胄,兵器不离身。
“大人,这什么自强军真是奇怪,睡大街睡得这么舒服,吃干粮和和吃山珍海味一样。”葛田说道,他平时不说别的,大鱼大肉是顿顿少不了。
“是啊,看来我们投降是个最正确的选择。”汪曲应到,他不敢先休息,一直看着自强军的所作所为,心中突然想到,若是广州那位统一天下,自己是不是可以借机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