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娘娘也忍不下啊。”
且莫说武皇后会怎么样应对,单说那位惠妃娘娘,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一个小贱人而已,也敢称得上宠妃?”
宸妃心里到底有火,可还是将嬷嬷的话听了进去,轻轻吐了口气道,“可是嬷嬷不是一向都喜欢那个小贱人的吗?为什么如今……”
她抬了眸光,略略不明,嬷嬷叹一声气,慈爱的为宸妃解释道,“锦言不过是个下人,老奴就算是再喜欢她,可当她一旦犯了娘娘的不高兴,老奴又怎么会向着外人?老奴是娘娘的奶娘嬷嬷,自然是一心里为着娘娘的。”
话虽然这样说,可当日也的确是她引狼入室,那样一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会有胆子去勾了皇上?
而且,皇上也真是吃她那一套,轻轻易易就如了她的愿,这又怎么能让人不好奇?
自然这样的好奇,人人也都有,只不过有的人心思多,不去想,而有的人便沉不住气,总爱去捅捅这一层窗户纸。
这一日腊月二十八,是锦言得了宠幸之后的第三天,她一个人正歇在乾元宫的偏殿耳房里细细的洗着茶具,想着等一会子皇上朝后,要泡什么茶才好,门外的小太监就一脸讨好的进来禀着,“言大人,惠妃娘娘传召,请言大人去一趟。”
依官职来看,锦言是眼中皇城中唯一一个从三品的女官身份,若是惠妃娘娘相召,锦言也自是可以推脱的,但她初为女官,才又被皇上之前夜里说的话警告过,自然心中想着能不惹娘娘生气,就不惹的好。
想着眼下时辰还早,便与那小太监应了声,说马上就去。小太监含笑应下,等出了耳房的门又禀了外面的人知道,锦言已经收拾齐整出来了。
“言大人,用不用由奴才陪着您去?”
小太监察言观色笑着脸又问,眼下锦言大人的身份可是非同寻常了。若是之前,还只是皇上的御前奉茶女官大人,可眼下,已经是皇上的人了,这将来若是皇上愿意,也是能讨个封赏的,自然也要好好巴结。
“锦言多谢公公好意,只是娘娘只传了锦言一人,不方便再带人了。”
年轻的女官大人脾气很好的说着,她当下既知分寸,也更知自己的身份,皇上说了自此之后不会给她名份,更不会出面再护着她,她也便要自己努力站得稳了,才能再得皇上一句好。
这里的锦言大人径自去了惠妃的宝华殿不提,转眼正在朝堂的皇帝也已经接到了梁总管的小声禀告。
皇上看了眼朝下文武大臣,摆了摆手道,“此等小事,无须来禀报于朕。她若有本事,自己便能平安归来,若无本事,朕又岂能真正的护她一辈子?”
看准了她骨子里的刚强,与大胆,他便早早存了这份心。
如今是要磨练,但不能放纵,温室中养不出傲人的花朵,风雪中,才能更加铿锵。
“皇上说得是,老奴这便让人退了吧。”
梁总管悄悄应一声,又从朝堂侧边小门匆匆退走,景元帝皱了皱眉,想要再说些什么,梁总管已经走得远了,也只得做罢。
出了朝堂的小门,梁总管转了出去,跟自己的小徒弟吩咐道,“锦言姑娘那边,你暗地着人照顾好就好,不要让人发现,明白了吗?”
皇上说是要放手,可到底是皇上这边难得上心的女人,梁总管为防万一,也要叮嘱一二的。
而这一日,朝堂之上,帝王大怒,对于后宫之中,缕缕发生的种种恶劣事件,皇帝终于在年前给出了最后的决断。
皇后身上中的毒,确定与宸妃无关,宸妃终于沉冤得雪,而宁安宫春意之死,也确定了是她自作自受,有纳兰城当日捡起的药瓶为证,所有证据全都指向了春意这个死人。自然皇后的中毒案件,也是春意吃里扒外,死得活该。
接下来,便是新任的女官大人与宫中侍卫长纳兰大人有私情一事了,皇帝沉吟片刻,终是冷道,“着,刑部杖罚纳兰城,五十杖,以儆效尤。着宫中大力太监,杖罚锦言五十杖,以正视听,另,宸宫柳红,赐死!宸宫宸妃监管不力,罚,两月例银,皇后同罚!”
一道圣令发下,不过瞬息时间,已传所有人耳中。
正至惠妃宝华殿的御前奉茶女官,才刚刚跪在内殿中,参见了娘娘金安,就被奉令而至的大力太监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