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中女官了,他这么出手就打,皇上……皇上会不会砍了他的脑袋?
如此一想,顿时吓得腿软,颤着手捅捅身边的锦言娘,脸色煞白的道,“怎么办?老婆子,要不要进去求求闺女,求她高抬贵手,放了我们?”
锦言娘不理她,眼里的泪流出来,很快被寒风冻在脸上,心里的泪,却是慢慢流成了河。
刚刚女儿说得对,凭什么,她这一辈子嫁了他,就要如此的折腾?
当牛做马不说,还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下子卖了死契扔进了宫,他这一辈子的心里,也从来就没有她们母女俩的位置,这个自私自利的人,他只爱自己。
心里用力的恨着,锦言娘真想就这么一死了之算了,可转念又一想,这都是命啊,女人,难道就不该是这个命吗?
身边男人又在催着她向女儿求情了,锦言娘终是轻叹一声,“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你,你这个臭婆娘,你敢教训我?”
男人一听,顿时又怒,“这可真是翻了你了,别以为你女儿当个什么女官,你就能跟着沾光了,我告诉你,就算她……就算她以后再发达,你也只能是我的婆娘,一辈子都是我的婆娘!”
男人低低喊着,边上盯着他们的内侍太监便嚷嚷着上前提醒,“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都给我好好的跪好了。没见女官大人伤势颇重,连太医都到了么?今日若是大人无碍,也就罢了,若是大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
爹娘又如何?
进了宫卖了身,便是天家的人了,谁都欺不得!
“我,我……”
锦言爹一听,又吓得够呛,小太监却已经懒得再理他们,转身又到门口去当值。
两个宫外的平头百姓,就这么又惊又吓的整整在乾元宫的偏殿门外跪了小两个时辰,这才被人喊着起来。
刚刚拿着拂尘闯进耳房的大太监梁总管出来了,并又亲自送走了太医院的人,这下一见这对夫妻还在这里跪着,眉头就一皱,喊着人道,“女官大人心里善良,不忍这大过节的再闹出什么人命来。你们两个,今夜出宫是不可能了,就与底下小太监挤一屋,凑合凑合吧。”
话落,立时有人应声,上来带了他们走。
锦言爹只以为这回是死定了,可没想到到底最后还是自己的女儿救了他们,一路连声喊着感谢的话,又被人带了走,锦言娘也要走,却被梁总管拦下,带着笑意道,“这位是大人的母亲吧?女官大人已经醒了,想见见夫人,夫人请。”
锦言娘惊魂未定,夫人?
不不不!
她不是夫人,她只个平头百姓,受气的乡下老婆子而已,可梁总管却不容她拒绝,立时喊了两名小太监前来,扶持着锦言娘进了耳房,他又在门外顿了顿,便冷着脸出去了。
“将夜里伺候的阿青阿花,都处理了吧!”
该当的值不当,真是该死!
小和子一脸冷汗,喏喏应着,常年跟在皇帝身边的人,又岂能没点戾气?
一念之间,阿青阿花便被人连夜找到,秘密拉出去处死,这一切,锦言都不知。这次醒来,她与自己的娘亲说着话,又说自己实在没什么银子,只能将身上一些不重要不显眼的首饰,拿了一些来,去给娘亲变卖了当银子花。
另外就是告诉娘,家里的哥嫂既已成家,就不用管了,总之那就是个无底洞,累死了亲娘也伺候不起的。
正聊着,门外的烟火散了,看看时间也已晚了,按宫中惯例,锦言娘是不能在这里歇息的,可锦言身份特殊,又伤得实在厉害,锦言心里也想让娘留下陪陪她,可这话又不敢随便说。
恰在这时,皇后着人来说,体恤她这里身子不好,便特许锦言娘留宿宫中,照顾一晚。
锦言十分感谢,这之后又与娘说了会儿话,便有些精神不支要睡去,这时门外早已又起轩然大波。
半夜中被惊醒,门外的小和子一脸急色的匆匆进来道,“大人,不好了。淑妃娘娘那里,有宫女被男人强暴玷污,经查,正是大人的父皇。现下,淑妃娘娘气得已让人拿了凶手,正要乱棍打死。”
锦言听着,顿时就眼前一黑,身子猛的晃了一晃,翻身就欲下床。
小和子急忙拦着,正急切间,皇后娘娘闻讯已经踏了进来,先是摒了众人下去,开门见山道,“想救你爹吗?”
锦言一怔,立时就“扑通”一声,跪下道,“求娘娘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