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纳兰城猛然惊醒,赐婚的事,来得太过突然,他根本没有准备。
皇上突然问起他曾经的侍妾之事,原来只是想要帮着他开解他们父子间的恩仇吗?
“皇上,微臣现下心如止水,并不适合现在成亲,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心思一定,纳兰城跪地请求,纵是如此,他的脊背,也始终挺得笔直。
皇帝定定看他片刻,终是叹口气,轻声笑道,“看来,朕想当红娘这个愿望,是又要落空了。也罢,强扭的瓜不甜,纳兰起来吧。”
边说,又抬手虚扶了一下,梁总管心中跳个不停,仍旧是大气不敢出,纳兰城已经起身,又谢过皇上,至此,皇帝才像是刚刚觉出了累,看一眼天色不早,“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那探子抓了,你自该知道怎么做的。”
罢了手,纳兰城退了出去,梁总管微微松了口气,便听皇帝又问,“可是又什么话想说的?”
懒洋洋拿起手边早就凉了的茶盏,这时候,他又想起了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宫女,话剃一转道,“锦贵人现在哪里?”
梁总管道,“在沁园。”
那园子,虽然名字起得极好,但实在没有人去,久而久之,便又另有一个名字,叫做鬼园。
“有人守着吗?”
皇帝又问,“别再出些什么事,朕这次,可懒得再理会这些了。”
宫中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总是打不完,斩不尽的,索性如此,他就纵着他们,好好的纵着。
“沁园也是由纳兰大人派人守着,目前很安全。”梁总管又说,皇帝便又起了兴致,想了想这几天里,也没机会见到那个女人,不免得也有些想念,“那就过去走走吧。唔,对了,换身便装。”
从乾元宫出来,皇帝已是一身侍卫的装扮,由梁总管侯着,一盏宫灯挑着,慢慢向着沁园而去。
脸上的伤,慢慢的消退,可心里的恨,却一天比一天更加疯狂的增长着。
她忘不掉这几日的耻辱,也忘不掉自己曾经被像一只死狗似的拖在地上,硬生生的给拖出去。
“皇后,淑妃……是你们吗?如果是,你们又何其狠毒?”
这几天很冷静,她前前后后想了好多的事情,而最后得出的结果,便是这样令她恨到骨子里的怨毒。
一个个看似光鲜明亮的娇颜下,实则却是心如蛇蝎,毒辣狠极。
指尖用力的掐着掌心,有丝丝的血迹溢出,她不觉得疼,只是觉得冷。
沁园不比锦园,这里完全就是另一个被废弃的冷宫。夜里有风呼啸,白日蛛网丛生,若不是每天有人准时的给她送了吃喝过来,她甚至都已经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如此,头挨着这冷炕,身上连个毯子都没有,她曾被拖着走的时候,磨破的双脚露在外面,隐隐有种钻心的疼。
如此境地,越发显得凄凉。
“锦言。”
门外忽然有了宫灯摇曳,有刻意放松的脚步声,慢慢的到了她门前,她侧着耳朵听,忽然一翻身就坐了起来,不等得梁公公推门进来,她已经飞一般的跳下炕,手用力,猛的将门拉开。
夜幕倾倒之侧,景元帝一脸含笑的抬眼看着她。梁总管吓了一跳,还是恭敬的道,“锦贵人。”
锦言却顾不得他,只是傻愣愣的仍旧看着皇上道,“皇……皇上?臣妾是在做梦吗?”
她怔怔的站着,既不让人进来,也不将门让开,景元帝一脸无奈,“锦儿,朕来了,你就这么让朕站在外面?”
一句话,锦言慌忙将门让开,景元帝踏着步子进去,梁总管笑了笑,又看了看屋内摆设,便又弯了腰身出去。
不多时,送进了热热的茶水,以及夜里的点心。
景元帝随意打量四周,眉头皱起,“锦儿,这个地方,真是委屈你了。”
就这么残破的地儿,怎么能够住人?
锦言摇摇头,却又含泪道,“不委屈,只要皇上能来,臣妾再大的委屈,也能受的。”
她这话是诚恳的,更是真心的。景元帝听得出来,自然也不会去刻意再说些什么话,让她为难。
只是这小女人却一直记得一件事,忽然起身,“嗵”的跪在皇上面前,“皇上,臣妾没有诅咒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那一件巫蛊娃娃之事,始终是她心头最恨的一件事。
“朕知道,你起来吧。”
抬了手去扶她,锦言顺势而起,皇帝却又接着道,“你现在正是朕眼跟前的红人,朕许你的荣华富贵还来不及享受,又岂能再做...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