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的时候,心里也隐隐的有着担忧。
皇帝如此宠爱锦言的速度,是否也太过迅速了些?
“青枝姐姐,你不要这样说。要不是你在淑妃娘娘面前帮着说情,说不定我现在早被打死了。”
新封的锦嫔娘娘一脸感激的说着话,青枝对于她的恩,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曾经的提醒提携,后来的出言相证,点点滴滴,她锦言都会永远记在心里。
“娘娘言重,奴婢只是就事说事,不敢欺瞒而已,也更不敢居功自大。”
青枝被她扶了起来,仍旧是冷静的说,她不争,不抢,不搏,不秀,就也自有她心中的一方天地。
只是进宫这么久,终于也要渐渐倾向一方了。
面对锦言,这个善良单纯到甚至是有点傻的小宫女,青枝总是会忍不住的投出自己的关心,对她多多的关注一下。
“这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心里都有数的,青枝姐姐就不必谦虚了。”
到底也是知道她的性子,锦言也没有再去强求什么,她喜清净,以后也可以继续清静就是。
这之后,甘露殿中又着实热闹了两天。
各宫娘娘不约而同的或亲自,或派人,送来了各式各样的贺礼。一贺锦嫔孕事,二驾锦嫔高升,这双喜临门之事,甚至就连久不出宁安宫的皇后娘娘也应景的派了宫女送来了贺礼,也算是她对于锦嫔喜事的锦上添花。
而说起这事时,青枝却不愿意让她去动那些东西,至少现在不能动,“娘娘,万一这些贺礼有所不妥,娘娘忘了上次小产的事情了吗?”
如果冷静而又锐利的提醒,锦言瞬间出了身冷汗,下意识就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肚子。
曾经的那场伤害,她至死都不会忘,可惜那场事件,皇上也至今没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而依锦言猜测,总也跑不了后宫中的那些个女人。
或许皇上心里对这些事情,也是心若明镜一般,而久久不做处理,也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合适的契机,慢慢的再行处理。
“好,那就先将这些贺礼,原封不动的送入库房吧。青枝,你再劳累一些,按着上面的名字,再蓦写一份礼单出来。”
纵是皇上特许,她这个眼下最后帝宠的锦嫔娘娘是不需要做什么回礼的,可这些事情,总也是需要记一下的。
青枝应了声下去,锦言慢慢的按着肚子坐到床侧,想想青枝刚刚说的话,她的脑后便一阵一阵的冷汗。
“娘娘,宸妃娘娘问,娘娘可有空?宸宫那边说是好久都没有人去说话了,想请娘娘过去陪陪。”
小太监进门来请,话说得极是真诚,又很谦卑。锦言看了眼,这是新来的小太监,她也不认识,心里顿时就升了一份警惕。
略略顿了顿,她含笑说道,“这位公公还请回去禀告宸妃娘娘,就说我这里刚刚饮了些热茶,觉得身体不适,正要请太医来看。宸妃娘娘如不介意,便改日去如何?”
总算是经历了几次生死,也慢慢学得精明了些,不再那么傻傻乎乎,谁召都去。
尤其是现在,她再不济,也是皇上的宠妃,还怀着皇上的骨肉,便是宸妃再如此强势,也不敢对她硬来。
“可是,这……宸妃娘娘确实是真心的,最后宸宫惨淡,娘娘也是从宸宫里出去的,宸妃娘娘也说了,彼此姐妹之间,也没什么说不开的。”
小太监有些犹豫,更有些不安,可顿了顿,还是请宸妃的意思,原封不动的转达了出来,锦言便有些头疼。
她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小太监却尽力相邀,看来,她不去是不请了。
宸妃既然能令这小太监这时候才说出这番话,尤其是那句“从宸宫里出去的”,也更是早早便算计好了,她指定是有一番推脱的。
那么真要是再不去,便是真的忘恩负义了。
可刚刚才说了身体不适,这转身又去,这明显刚刚就是在说谎。
一时间,左右为难,她只说了要请太医,可也没有派人去请,要是太医迟迟不到,那她这个谎言也是兜不住的。
恰在此刻,门外帘子一掀,青枝弯着腰身进来道,“启禀娘娘,太医院蒋太医到了。”
锦言脸色一缓,微不可察松口气,“快请。”
一边又去看那小太监,竟是隐隐的觉得那小太监的样子,似乎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她心思一动,蒋太医已经到了内殿,施礼之后,便请锦嫔娘娘伸了脉腕搭诊。
手刚伸出去,那蒋太医搭了脉,锦言仔细的看着他,突然道,“蒋太医之前,可为我请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