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再最后说一句,你听懂了吗?”
后宫风云,向来不比前朝政局就简单,现在他是很容易就给了她高高在上的一宫之主的无上荣耀,可这些荣耀的背后,到底又需要多少的警惕去维护着,也根本是他品不出的艰险与惊心。
“朕是答应过你,这以后的路,不干涉,不扶持,只让你慢慢摸索着学走,可若是学得太危险的话,朕也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最后再叹一口气,看着她眼底的泪水晶莹欲滴,却偏是那般坚强,又努力不让自己落泪的模样,他的心就揪起了一团。
“笨女人。你是朕的爱妃,朕宠你,便已经是你最大的站定后宫的资本,你又非要走得这么累,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骂了又骂,训了又训,终是再也忍不住,也不管四周是否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站起身,径自将她又拥入怀中。
她坐着,他站着,他微微弯下的腰身,在这样一个夕阳落下的黄昏,于景色唯美的梧桐树下,与她如此柔情,贴合的相拥在一起。
如此画卷,温馨,美丽,让人羡慕,又不忍去打扰。
梁总管悄悄的拭了拭眼角的泪意,摆摆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了下去,他则与核仁也一起退到了远处去。
“娘娘能得皇上如此相待,这一辈子,也真是极好的事情。”
心中羡慕着,核仁眼里也同样含着泪,又低声说着话,梁总管便笑了一笑,又看一眼那梧桐树下软软相拥的帝妃二人,道,“核仁姑娘若是愿意,等得日后期满,请娘娘放了出宫,再配户好人家,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尤其像她们这些,曾在娘娘身边做过大宫女的人,出宫之后,是多少的官宦之家争相要娶的当家少奶奶。
所有凡是从宫里放出来的大宫女,哪个不是心思眼力,都极为出挑的人?娶一房这样的人当少奶奶,自然也是一种极有面子的事情。
梁总管难得打趣,核仁却顿时就脸红了,垂了眸,小声的羞怯道,“梁公公又在取笑奴婢了。锦妃娘娘对奴婢这样好,奴婢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出宫配人的。这辈子,奴婢已然下定了决心,就要这样守着娘娘的好。”
看多了皇帝对娘娘这般的柔情独宠,她的眼界也随之慢慢的变得高了,宫外的男人,她哪里还能入得了眼?
更何况,她心里还深深的藏着一个对谁都不能说的秘密,是永远见不得光的。
“唔,核仁姑娘能有这想法,娘娘知道了,也是一定很高兴的。”
梁总管笑了一句,真心的目光落在核仁身上,瞬时又收。他这宫里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是人老成精了。核仁说这话的意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一看便知。
又难得这丫头如此忠仆,又想起上前甘露殿之事,她曾是舍命护过娘娘的,梁总管便在心里决定,这以后,也更加的多多照拂她才是。
两人站在远处,各有心思,梁总管心里存着事,想着皇上特意点名要的雪缎仍旧没个下落,也不知道那些人找得怎么样了。
便与核仁道,“皇上这边的事,你先尽心伺候着。公公我再去那边看看,一切都要小心,明白了吗?”
话说完,便悄悄的转身离开,核仁自是更加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照应着这里。
而原本该是无人打扰的帝妃二人,也难得在这美如画卷的的夕阳秋日中,却又硬生生的被一些闲杂人等给狠狠的冲撞了进来。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了过来,宁安宫的殿门便也被人用力的推开,一个看起来极为眼熟的小太监一路小跑的过来,不等得帝妃二人起身发问,已是一脸汗色的跪倒在地道,“皇上,华大人出事了。听说遭贼人刺杀,伤得极重,华嫔娘娘已经哭得死去活来,闹着要出宫,奴才不敢怠慢,这才来告之皇上。”
华大人出事,这绝对不是什么偶然事件。
蛮尾国奸细之事,尚还未曾彻底平复,转眼华宗民又在这个关头被人刺杀,景元帝心头一转,已不难想像,这到底是谁的手笔!
“锦妃,你先回宫,朕有急事要去处理,晚上也不必等着朕,朕忙完了事,自然会去看你。”
匆匆安抚一句,景元帝大步甩着袍袖而去,锦言极是贴心的恭送皇上之后,眼里的暖意便随着秋日的夕阳,而慢慢落下。
转身,望向铁连紧锁的宁安宫正殿,她唇角勾起了飘忽的冷意,“核仁,本宫今日既是来了这里,又怎能不去叩拜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