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如果核仁真的没有梁总管去刻意关照的话,很可能她的下场,比青枝还不如、
这些后宫里的女人,个个都如猛虎,甚至是比猛虎还要更狠的存在。
“娘娘,不要……奴婢不要离开娘娘,求娘娘不要赶奴婢走,娘娘,娘娘。”
核仁终于忍不住,再次哭着出声,扑过去想要拉开门上的铁链,进去再伺候着娘娘,锦妃却已然转过了身去,眼里带着泪意,声音却无比清冷,“走吧,离开这里。记住我说过话。”
拿着她们曾经存下的那些个私己钱,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
而这一日,阳光真的很好,秋风吹过,并不显得冷,反而在这深秋的季节里,竟又有着一份难得的暖意。
甘露殿里没种着什么花树,是她曾为嫔位时,所在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独立宫殿。
这里许是有些偏,可有时候,太过偏僻的所在,也极是会让人去钻了空子。
这一日夜色降临,整个皇城内宫灯再起的时候,皇帝已经连续数个时辰,都不停的在御书房里发着脾气。
梁总管扎着脑袋,大气不敢出的侯在书房里一角,便听皇帝时不时的一声怒喝,将手里正在批阅的奏折,无一不遭殃的七零八落的扔了满地。
“都是一群笨蛋,蛀虫!案子案子办不了,水患水患压不住……边关蛮尾又来犯,他华宗民干什么吃的?!”
“八里百加急的文书,就只报这些总是没进展的消息吗?”
“朕许他华宗民大将军之位,难道是只用来看的,说的,用两片嘴唇上下碰碰,不出手不出力,就能保我大历江山,万事无虞吗?蠢!”
满桌罗列而起的奏折,案牍,被他这一声怒极的厉吼过后,“哗啦”一声猛响,全部的都扫在了御书房的地下。
梁总管“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皇上息怒。”
余光扫着满地的凌乱,只是苦笑:皇上心情不好,还不是因为锦妃娘娘?可既然这么关心,为什么又不愿意开口说这第一句话呢?
想到白日里,娘娘一脸平淡的冷静,与淡漠,梁总管心里,猛的打个寒战,“皇上,娘娘她……”
“给朕闭嘴!”
胸口气极而起伏,景元帝猛的打断他的话,气喘声声喝怒,“不许给朕提她!永远都不许她!既然她那么有骨气,都有胆子给朕做出那样丢人的事情来,她又怕得了什么了?!”
真是……妖妃,祸国啊!
“钦天监说得没错啊,自打她进宫之后,武国公谋反,恋尾国进犯,武皇后不忠,纳兰起了外心……这种种种种,如果只此一项,朕还尚可为她开脱,可这么多这么多事情,她又怎么解释?!”
这凡是人在气头上,就总会说出一些十分不理智的话语来。
那基本便是什么最伤人,便去说什么。尤其这些话,就算是听在梁总管的耳朵里,也觉得这心里格外的不好受,更别提娘娘那边了。
御书房门前,皇上公然对着娘娘那般态度,想必娘娘现在,也是伤得极深了吧?
“皇上,奴才自知失言。可是奴才想说的是,娘娘小产未到日子,箭伤也未曾愈合,这才不过数日,便被关入甘露殿,吃喝皆无,这万一要出点什么事……”
他叹一口气,轻轻摇头,再出点什么事,怕是连后悔,都晚了。
“哼!这都是她自找的!”
皇帝怒气未平,依然竖着眉厉喝,可转而忽又一怔,下意识问,“你刚刚说什么?吃喝皆无?”
梁总管应声,“回皇上的话,的确是这样。宫里的人,都是爬高踩低的,老奴虽然已经吩咐过御膳监一日三餐照旧,可今日老奴去将核仁带出来的时候,核仁哭着跟老奴说,她们已经连续两餐不曾进食了。”
一顿晚饭,再加一顿早饭……那是皇帝震怒后的第一夜,也难怪那些人极有眼色的不敢去触皇上霉头。
大概心里想着,便是少吃一顿两顿,也饿不死吧?
或许,在梁总管大早上的将核仁亲自接走之后,娘娘那边,是否连今日的午饭,与晚饭,也依旧没有呢?
梁总管心里纠结的想着这事,便见皇帝原本还一脸的怒气,倏然又怔怔的落下,渐渐,便消散的再无踪影。
就在梁总管以为皇上终是要心软,去甘露殿亲自将娘娘接回的时候,景元帝却竟是又长长吐了一口气,慢慢的与他道,“着人进来,将朕的折子都拾起来吧。今日时间还早,朕再批些折子出来。”
时间还早?这眼看着就已经要传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