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王公公将话说完,梁总管已然俯在皇帝耳边,“皇上,小板子已经死了……”
从他们进宫惊马的那一瞬间,小丸子已经前来禀报,不止锦妃娘娘出了事,眼下这宫中的风暴……似乎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来了。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梁总管到底还是咽了咽口水,没敢去问小和子的事情,只是回头悄悄的派了人去找。
景元帝眸光沉蕴,心思也极是复杂。
他掌心里握着的小手,一直都冰凉得厉害,也由此可知,她的身体,当该是虚弱到了何种程度。
眸光轻轻微闪,抬手放下道,“梁士,着人留下来,好好伺候着锦妃。核仁,小和子也全部都重新调来甘露殿,在锦妃的身体没有痊愈之前,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
顿了顿,又另吩咐一句:“今天朕来过的事情,都给朕将嘴巴闭紧了!”
换句话说,便是锦妃想死,也要死在他的允许之下。除了他,没人可以把她的命取走,便是老天爷,都不可以。
尤其是在他还不愿意敞开心扉,去面对她之前,他的行踪,更加不可以去告诉她!
“皇上……”
梁总管愕然低呼,皇上凉凉的看过一眼,梁总管心下一颤,慢慢的躬了腰身,“老奴遵旨!”
皇帝的心思,没几人能够猜得透。
待得皇帝出去,秋风呜咽的时候,梁总管下意识瞧着身后大床上的锦妃娘娘看过去了一眼,只不过一日一夜不曾见面,便已经颓废得几乎是如同凋零的花朵。
曾经那么鲜活明艳的一个人,只是眨眨的时间,就完全消瘦得不可思议。
因为高热,脸上不停的出着薄汗,可嘴唇是干的。
许是因为难受,也许是因为心里压力过多,锦妃即使是在昏迷当中,也睡得极不安稳,那不时蹙起的眉头,似乎带着无限的忧愁,梁总管心一叹,想着这一对帝妃主子,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核仁。”
既是太医开了方子,就不能久留这里的,梁总管出了外殿将核仁喊了来,吩咐道,“好好留在这里伺候着娘娘,如果你手不太方便,便让别人去做。这里面的事情,你自己拿捏好分寸。”
目光轻轻的在她高高肿起的脸上扫过,梁总管也实时感受到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这一辈子,核仁与小和子,就是要绑在锦宫这条船上了。
摇了摇头,梁总管迈步要走,核仁犹豫一下,咬着唇问,“公公,小和子……还没有消息?”
梁总管回身,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片刻,轻声道:“小和子的事情,我自会去查清楚的。核仁姑娘还是赶紧进去伺候锦妃主子吧。”
那个人,才是皇帝心上真正的宝儿呢。
唇角微微扬起,梁总管带着心事,又带着秋风离开。甘露殿地处偏僻,立时便在最初的喧闹过后,又诡异的沉静了下来。
核仁看看四周,宫灯飘忽,树影婆娑,忍不住就打个寒战,摸着依然在发疼的脸,赶紧回去了内殿。
此刻,锦妃仍旧高热不醒,太医开的药,也煎了药服了下去,可依然不见好转。
“核仁姐姐,你说,娘娘会好吗?”
有小宫女眼睁睁看着娘娘的惨状,极是不安的问,核仁心下冷笑,哼道,“若是你怕,可以就此离开。娘娘现在自顾不暇,也不会再拦着你,而我就当没看到。”
像这种只可以共富贵,不能够同患难的人,核仁也不指望着她们还能有什么作为。
早打发了,也是好事。
“姐姐不要……奴婢,奴婢只是担心娘娘的伤势。”
小宫女“扑通”跪在地下,惶恐的道,核仁定定的凝视她片刻,又看着自己满是血痕的双手十指,顿了顿,话风转暖道,“既是你这么有心于娘娘,那便好好伺候着。娘娘只是跟皇上闹别扭,很快就会好的。”
而这个“快”,到底是要快到什么时候,核仁心里也同样没个底。
这次的事情,已经不仅仅只是帝妃二人间的小别扭了,这其中,还涉及到皇室的脸面,往更大的层次来说,有可能更会涉及到将来的江山传承。
毕竟,血脉不容混淆,这是必须要严肃正视的事情。
“奴婢多谢姐姐。”
小宫女磕头起身,殷勤的去拿了干净的帕子,又沾了温水,帮着娘娘擦拭额头上的汗,核仁便低头瞅着自己的双手,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想着自己这一副狼狈相,若是娘娘醒来看到,怕也是会心疼的。
“这里你精心侯着,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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