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要继续等着吗?不过贱籍出身,却要死死的压我们一头,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总之,我惠妃是不服的!”
招摇的水粉色宫装着身,惠妃的打扮向来是不落于人后,又极是充满着恣意张扬的味道。便如她这整个人一样,即使曾经被帝王所罚,也依然磨不平她的性子。
该说话的时候,她永远都憋不住自己的尊贵。
德妃看她一眼,缓缓摇头,叹道,“可眼下,她已是贵妃尊位,我们这些姐妹们,又能怎么样?”
手中的佛珠轻然掐动,清脆的珠子撞击声,便如细细密密的秋雨,一时将众人的心头,围困得水泄不通。
惠妃对于这话可不敢,梗着脖子道,“不过一个以色侍君的狐媚子而已,眼下皇上不在,我看还有谁能护得了她!”
她心里有话就直说,这话也说得极不入耳。贤德二妃立时就眉色轻挑,宸妃一直也没走,将这一切都听在耳中,不由冷然哼道,“贵妃已经是眼下后宫最尊贵的妃位,难道惠妃你还有办法,敢趁着皇上不在,对贵妃下毒手不成?”
且不说能不能实现,这事先放一边,就算是你惠妃真的得了手,那你最后能落得了好?
依着皇上对于锦贵妃如此盛宠不衰的状况来看,宸妃认为目前最好的方法,就只有一个字:等!
“哟!宸妃妹妹这话,姐姐可是不爱听的。姐姐一直都知道,这贵妃娘娘也曾经算是姐姐宫里的人,姐姐如此护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这护着归护着,这么明目帐胆的偷听壁角,这就不太好了吧?”
上好的锦帕轻轻压着唇角,自从上次一事,惠妃居然是将贵妃给气“吐血”了之后,她张扬跋扈的性子,也是略略带些收敛。
如今一见宸妃,也更是在鄙夷之中,又加着小心。
“本宫也只是建议而已,惠妃若不爱听,那也算罢了。柳翠,我们走。”
宸妃讥讽着,淡看惠妃一眼,娉婷玉立的扶着柳翠的手臂,翩然而去。
那远去的背影,既透着寂寥,也更透着尊贵。
似乎宸妃是从骨子里就从来不曾有过失宠,惠妃咬着唇看着,忽然就“呸”的一声,骂道,“尽都是些狐狸精。”
“好了,隔墙有耳,都别再说了。各自都回去吧!以后皇上不在这段时间内,都小心一点。”
贤妃做了最后总结,先行端庄大方的迈步而去,然后是德妃,最后是惠妃……
因着这边有娘娘在,为了避嫌,许大人是一直火烧火燎的站在极远处耐心的等待着。直到这边诸位娘娘都散了。他这才急匆匆奔了重华宫,连气都没喘匀,立时道,“立时禀报娘娘,就说我来了!”
父亲大人来到,淑妃自然哭着喊着的让人马上请了进来,刚一见面,就一边抹着泪,一边又疼得龇牙咧嘴的道,“爹爹,可千万要为女儿做主了啊。那个小溅人,她……唔!好痛!”
一时不注意,硬生生扯裂了脸上的伤,她鼻子一酸,眼泪又跟着滚滚而落,那模样,既是狼狈,又是可怜,哪里还有曾经的天真可爱的俏丽模样?
许大人简直就心疼死了,“那个狐媚子,她可真是……”
“爹!”
淑妃猛然打断了他的话,脸色骤然发了白道,“爹,女儿前些日子的时候,送了贵妃一份礼……”
莫不是,那一份重礼惹出的祸端?
心下忐忑不安着,倒是便将脸上的疼给忘了。
许昌会既然能位列户部大人,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自家女儿几斤几两重,他一眼就能看个差不多,一见淑妃发呆,他立时便问,“是什么礼?娘娘可否给老臣说说?”
在淑妃面前,纵然自己是女儿的亲爹,可淑妃的身份就是他的主意。许昌会还是要给娘娘见礼的。
淑妃咬咬唇,“是……是一盒红花。”
红花,那在宫中算是禁物。
许昌会猛然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女儿竟是如此没脑子的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不由得又是气,又是急道,“你,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红花?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事情既已发生,许大人也是迅速就冷静了下来。
红花之事,如果当真不能使劲压下,那么……就祸水东移吧!
淑妃摸着脸,仔细想想,“没有别人知道,不过……女儿身边的秦嬷嬷是知道的。”
尤其是这些红花,就是秦嬷嬷亲自着人,暗地里从宫外收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