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明珠一把年纪的,丝毫不顾形像的一屁股坐于纳兰城的府门口,号啕大哭。
他手里抱着已经被摔死的女婴,想到前几日还见过的乖孙女,那般的天真可爱,如今就已经是断了气息,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孽障啊,孽障啊!”
好久,他踉踉跄跄起身,又哭又笑的疯了一般的离开,身后府门前,女婴都摔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就如同是风中的一片落叶,碾落成泥。
等得寒秋在堪查了娘娘失踪的现场,再返身回到纳兰府门前时,便再也见不到这位是被皇帝重托于顾命大臣的纳兰大人。
“天有异象,必有异端啊……来人,仔细将现场再查实一遍。”
寒秋白着脸,硬着头皮亲自将纳兰府前的小女婴托到手里,然后又拿了块布盖了,想着等到纳兰城回京的时候,好歹也算是可以再见最后一面。
“大人,纳兰大人似乎有些不对,他一直出了京城,直往外面去了……”
属下人匆匆来报,寒秋脑子又“嗡”的一下,问道,“外面?”
“是的,是京城外面。属下猜测,像是去往了纳兰夫人的墓地。”
那一场暴雨之中的纳兰府惨案,时至如今,依然还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结果。秋寒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忽然又肿胀得厉害。
怎么偏在这个时候,出了这么多事?
明华殿,贤妃得到消息时,忍不住就哈哈大笑,“她苏锦言,也会有这么一天?既是连老天爷都不帮她,那本宫自然也是不会客气的。”
顿了顿,她目光看向薄纱帐之外隐隐跪落的人影,低声吩咐着,“带了人出宫,也跟着京兆府一起查到贵妃下落。自然,若是能够找到,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可若是找不到的话,这些人,也就不必回来了。
薄纱帐外的人叩头离去,贤妃怀里拢了只白猫,染着艳红豆蔻的五指,一点一点轻梳着白猫的细绒毛,像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母性,对待这白猫,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
“苏锦言,本宫得不到这个天下,你又凭什么该得到?”
喃喃的低语,先是缓缓的由唇间溢出,然而没过多久,又很快变成刻薄而锐利的呵呵尖笑声,宫门外守着的内侍宫女,无不觉得心惊胆战。
翠红屏息宁声垂了眸,娘娘并没有在这个关头去唤她做任何事情,可她依然是觉得心惊胆战,格外不安。
“贤妃娘娘,这是我们姐妹的机会吗?”
惠妃风风火火的带着一身夏日的阳光扑了进来,贤妃挑眉看去,立时就淡淡轻笑,瞬息又笑得极是温柔,“原来是惠妃妹妹,是出了什么事,妹妹这般风风火火的?来人,还不赶紧上杯凉茶,给惠妃娘娘拿来用?”
转手将怀里的白猫递给贴身的嬷嬷,翠红忙去倒了茶水过来,递于惠妃,惠妃毫不在意,拿过来一口喝得干净,贤妃眸光轻闪,又像是不在意的问,“刚刚妹妹说的话,是什么机会?”
是那苏锦言终于被贼人掳走,再也不可能回来的事情,还是其它的别的什么?
不过贤妃倒是觉得,也根本就不会是其它的什么,唯一可能,只有苏锦言这个贵妃妖女的祸事,才能独独会令得惠妃这般高兴失常。
“姐姐,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外面都在传言,锦宫那个溅蹄子,说是出宫去特意探望纳兰府,然后谁知道,纳兰府竟是满门被灭,连个刚出生的孩子都没放过。紧接着,那狐媚子也被贼人掳了走……姐姐,这难道还不是我们的机会吗?”
惠妃眉飞色舞,一口气不停的转述着这个事实,却见贤妃面色平静,半点都不惊讶,她自己倒不由得觉得大奇,“贤妃姐姐,难道你已经知道了?”
若不然,贤妃又怎可能如此淡然若定?
“这件事情,本宫确实已经知道了。可知道归知道,这谋人害命的事情,本宫却是不愿意去插手的。”
贤妃目光悄然流转,顿了顿,又极是叹息的劝道,“妹妹若是因为这事,而这般开心的话,怕是这里,本宫就要让妹妹失望了。妹妹还是请回吧,皇上亲征不在宫中,我们姐妹四人,可断断不能再出什么错事了。”
曾是连武皇后出手,都不曾扳倒的锦贵妃,哪里又会那么容易,就让惠妃一举得手?
三言两语打发了惠妃离去,没过多久,又是淑妃上门……以同样的言词也将淑妃打发出去。原本以为德妃不会来的,可偏偏也是来了。
而这次随同德妃前来的,还有半死不活的华嫔。
两人初进明华殿,华嫔于贤妃行过礼后,便直接跪下道,“臣妾恳请娘娘做主。臣妾要为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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