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帝话里的意思,忍不住就略略的羞红了脸。景元帝却是笑着再紧握了她,示意暗中相随的暗卫将乾元宫的后殿暗门打开,一边又承诺般的与她说道,“锦儿,相信朕。这眼下所有一切的烦心事,也一定能够很快就解决的。”
无论是武国公,还是华宗民……他都会细细的妥当处置好。
“可是皇上,臣妾还有一事。”
手心里的女人忽然又愣住道,“纳兰明珠大人自从上次府里出了事,他便好久没有进宫了。臣妾担心,是不是又要出什么事?”
喉咙里顿了顿,她其实更想说的是,纳兰城似乎在今日也没有进宫而来,那么宫门外灭门惨案,却不知他回到府里后,又会如何肝肠寸断?
心里到底是有着记挂,连在皇上面前也毫不掩饰。忽然掌心里一疼,软软的手指被人用力的捏着,她轻呼一声,随之抬头,景元帝一脸黑黑的瞪着她,“你人是在朕这里,可你那心又跑那里去了?就这样当着朕的面,毫无忌惮的去想着别的男人。苏锦言,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放开了她的手,他后退一步,中间与她隔开,慢慢就敛了脸上的温柔,一双如水般温柔的眼眸,此刻,又如寒冰一样,“朕信你,朕不计较。可这并不表示,朕会可以如此大度的容忍你,敢在朕的面前,心心念念都是别的男人!”
他是谁?
他是一国之君。
那她又是谁?
她是他的贵妃啊……他的女人,又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就去关爱别的男人,这让他的心中,极至的不太好,又接着又不太冷静了。
越想越是心里犯堵,可脸上不显,只是眯了眼睛,与她道,“朕今日也累了,锦贵妃跪安吧!没事的话,以后就不要随意行走六宫了。”
明黄的衣袖大开大合的晃了一把,他将衣袖甩着,毫不留情的进了往乾元宫正殿里行去。只剩下锦贵妃一人,有些痴痴犯傻的站在当场,心里又是不好,又是难过。
你是猪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皇上心里是对纳兰城有芥蒂的,却还偏要去说……抬手一耳光,重重的打在自己的脸上,这么“啪”的一声脆响,刚刚才走远的皇帝,下意识就顿了脚步,往回看,正巧便见这一幕,那个让他放在心尖上,却是又气又恼的女人,眼下正是狠狠用力,一耳光打在自己脸上。
只听这响起,就很疼。
薄唇一抿,他气道,“苏锦言!你是傻子吗?自己打自己,有没有疼?”
那么用力……很快,她的脸就肿了起来。可听到皇帝的话,她还是带站笑脸,咬着唇道,“可是皇上生气了……臣妾是在惩罚自己。”
缓缓的立定身子,又软了双膝跪下,“臣妾知道皇上是心疼锦儿了,可越是疼,锦儿便是放肆,这一记耳光,便是个教训了。”
皇上舍不得打,那就她自己来打。
免得它日祸口出,再惹了更多的祸端就不好了。
“好,好!那你就跪着吧!朕出征数月,竟是连你也学会了来逼朕,苏锦言,你可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眼看着她跪着不起,又那么狠的打了自己,景元帝心里也说不来什么滋味,既是气得得要死,又是心疼她,可更多,还有别的一些个什么,让他头脑一热,便不经考虑的冲口而出,将她劈头盖脸的骂在原地,而皇帝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既说出的话,又岂能随意收回?
即便是转眼就后悔了,可皇帝的脸,也是拉不下这个面子。
“皇上……”锦言脸色白了白,她也是有些懊恼,明明这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发展的,可为什么就真的成了这样?
皇上在前朝,已经够被人逼得难堪了,偏是她自己也小性子一上来,竟是用了这么极端的方法……
抿抿唇,皇帝终是冷哼一声,硬着心肠离去。
哪怕她脸被打得红了肿了,那也是她……活该!
转瞬之间,仅仅只是一句话的缘故,帝妃二人便闹出了这么大的矛盾。
而直到最后时分,梁总管从宫里的花道处,慢悠悠转回来的时候,忽听小太监禀说,贵妃娘娘跪在后殿暗门处。心里不由得一惊,急忙过来看,此刻,身娇体弱的贵妃娘娘已是跪了有一个时辰有余了。
梁总管呆呆看着,忍不住就皱眉,连声道,“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跪在这里了呢?快起来快起来,这要让皇上知道,还不知道责骂老奴办事不力?”
一边喊着话,就要上前去扶。
今次,锦宫的奴才们,是将娘娘达到花道处,便跟着笑呵呵离开的,谁也没有贴身跟着。
可这一不跟着,就要出事。梁总管也真是无奈了。
“本宫不起……”
身子跪在地上,跪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