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人都是不能惯的,惯来惯去,惯出了仇。
“所以,以后,爹好自为之吧。”
怀里的孩子递过去,秦香莲连忙宝贝似的接到怀里,锦言顿了顿:“核仁。取两百两银子过来。”又看秦香莲明显一亮,却又瞬间不高兴的神情,锦言微微摇头,贪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这种人。
“本宫今天只给这二百两,拿出去,省得点花,也足够你们两年的生活,可若是再不走正路,也别怕本宫真翻脸不认人!”
有着这样的一对兄嫂,锦言气愤,也极是无奈。
她不能真的让老父亲为难,年纪一大把了,还要再夹着他们儿女中间受气。
秦香莲拿了银子抱了孩子喜滋滋的被送出宫去了,就算这银钱距离到一千两的路上,还有很漫长的一段路要走,可目前,已经是够了。
苏老头也要跟着离开,锦言拦下了他,“爹,我们好好说说。女儿知道爹在这之前,是遇到过贵人的,爹能不能告诉女儿是谁?”
月光偏移,夜幕又深,锦宫之中,一夜未曾熄灯,皇帝也一直不曾过来。核仁见娘娘心情不好,悄悄派人去打探了,梁总管回话说,皇上一直忙得很,请娘娘早些休息,他明天再来。
消息传回,核仁一直觉得梁总管是在敷衍,自家主子却是抬手揉了眉心道:“既是在忙,那咱们便早些休息吧。”
休息时,也根本没有熄灯。
娘娘这一份心情,核仁是懂的。娘娘是怕皇上万一半夜过来,宫里灯黑,皇上会不忍心吵醒她。
然这一份心思,到底是白费了。
直到翌日天亮,皇帝也没有过来,锦言睁开一宿便熬红了的眼睛,梳洗过后,用过早膳,才刚刚要出去走走,小和子一脸惨白的跑进来,“娘娘……”
御书房中,皇上也休息得并不好,他是真的忙,并非刻意不去锦宫。
宫里宫外同时动手,这边抓了寒秋,那边引出了老狐狸,景元帝一颗心都扑在这案子上头,此时眼下,哪有心情想别的事情?
刚刚与刑部大人王中正谈完事情,小丸子扎着脑袋便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出事了,贵妃娘娘的父亲,昨天在出宫之后,一夜未曾回家,但是一大早,便有人发现他浮尸护城河……”
景元帝手一颤,将指尖批阅的奏章渲染出了好大的一片墨,却也顾不得这些,立时追问,“怎么可能会这样?可查到是什么人所为?贵妃现在如何?”
小丸子摇头,“娘娘现在还不知情……”
一话未完,门外小太监来禀,“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景元帝顿了顿,苦笑道,“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仅仅一日夜时间过去,从他们分手,及至今日一早,也才不过刚刚十二个时辰,御书房里跪着的小女人,就已经憔悴到了眼底有了黑眼圈。
景元帝心疼得不行,急步下去,亲手将她扶起,又握着她冰凉的掌心道,“锦儿,父亲出这样的事情,朕也很难过,可你也要保重身体啊!”
掌心里握着她的小手,触她的手感冰凉,就可知她的心下大拗。
锦言流着泪,强忍着悲痛道,“臣妾今日前来,并不是要求皇上做什么事情。臣妾只是想要回去看看父亲,再看父亲最后一眼,送父亲最后一程。”
这一辈子,她的父亲,一事无成,碌碌无为。
从前好吃懒做,除了打老婆,就是打女儿。现在,终于是年老了,知错了,可也为时已晚。
她眼里带着泪意,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景元帝看在眼里,又跟着心疼,“好。你说什么,朕都应你。”
抬手抹去了她眼底泪意,依着握着她的另一手不放,“自从你跟了朕,便总是事情不断,甚至连自己父母都没有照顾到,朕也觉得很是惭愧……锦儿,来,先坐这里。等朕着人准备一下,朕跟你一起出宫,去送父亲最后一程。”
直到此时此刻,皇帝才真正第一次,这般称呼已经浮尸的苏老头。
锦言白着脸,“好。臣妾听皇上的。”
此刻,她的心也乱了。
父亲昨日还好好的进宫来向她借银子,今天就突然浮尸护城河,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皇上,轿子已备好,请皇上与娘娘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