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底下有人,是刚刚才小心翼翼撤下山的锦贵妃一行。
马车刚至近前,就被突然从山上滚落的尸体惊着,立时长嘶一声,前蹄人立而起。
两边的侍卫猝不及防,纳兰城飞身上了马车,锦言被突然晃动的马车,磕到了头部。她整个人晕晕沉沉的,只觉得身下马车骤然飞速狂奔,她下意识伸手扣了两边的窗子,有人跳了上来,她不知道是谁,只听耳边有急声喊着,“稳住,别急!”
好,不急。
可是再不急,这样惊马的情况,又该怎么办?
她一时间惊得脸都白了,刚刚迟钝的脑子也慢慢变得清楚,她感觉着身子不时的颠簸,与马车前面,那人拼命想要拉住惊马的动作,她大声的喊着,“马惊了,怎么了?”
纳兰城一头细汗,他双手都要被勒出了血痕,用力的攥紧着马缰绳,拼命的向后拉,“娘娘,不要急,要稳住。”
依然是这句话,还是要稳住。
她心中既惊又恐,未知的危险,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好。
马车后面,是一行侍卫与核仁慢慢走着,倏然之间就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给惊掉了魂。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立时便向着前方的马车拼命的追过去,“娘娘,娘娘!”
那些侍卫也跟着喊,“大人,小心哪!”
可两条腿的到底是赶不上四条腿的,不过眨眼间,那马车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侍卫追了一段路没有追上,再返身回去,更是吓了一跳。
“这……皇后娘娘?”
既是皇后伤了脸,也依然可以从她的眉眼里,慢慢的寻出昔日的痕迹。核仁呆呆的看着,脑子乱成一团。
很快,这里的事情,被人快马加鞭,进宫报了皇上。皇上震惊之余,又忽然心痛得无法呼吸。
“传,马林,王中正,快,带人,马上去!”
手抚着心口,他几乎要站立不稳。
刚刚才有人来禀,隆福寺所有人被全部杀害,无一生还,连寺都给人烧了。景元帝心惊之余,还在庆幸贵妃安好。
可转眼间,惊马,死尸,一切,似乎都乱了套。
猛然起身,从御案后转出,他急急的向着门外冲去,可腿软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力气支撑,脚下被衣角绊倒,他整个人往前扑去。小丸子眼明手快的急忙抱着,两人一同重重砸在地下,小丸子一口气没喘上去,只觉得胳膊疼得不是自己的了。
眼看着他脸色不好,梁总管也顾不得他,赶紧就喊着传太医,先行把皇上扶起来。景元帝甩开他,直接道,“快,朕要出宫!”
“皇上!”
正在御书房里与皇上一起商讨国家大事的华宗民便忍不住了,出声道,“皇上且勿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国家大事!”
说着话,又狠狠瞪一眼前来传信的侍卫,侍卫低头,心里发颤。
娘娘出了事,难道不该来禀吗?
“先不要说这些!华老将军可知,你刚则说的那个女人,她是朕的贵妃?”
眼底盛着怒,景元帝喘匀了气道,“朕的贵妃遇事,朕想要去出宫看看,这都碍着了国家大事了吗?”
他心里压着火,气不打一处来。
前方贵妃生死不明,后方这搅事的华宗民,又紧缠着不放……他真有一种冲动,将这个顽固不化的老家子,一巴掌拍晕了事。
“皇上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她锦贵妃肚子里怀着的,根本就不是皇上的龙子?而对于这样一个水性扬花不守妇道的贵妃,皇上又何必去担忧这些?”
接理说,不是死了正好吗?也省得让人指指点点,脑袋上截绿帽子了!
“你给朕住口!”
眼睛里愤然迸发出寒意,景元帝一字一顿,“朕的贵妃,是朕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自然是朕的。华宗民,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敢对朕的贵妃不敬?”
景元帝真是出离愤怒了。
这宫里的事,还有没有点隐私了?贵妃才刚刚出宫,这后来的谣言就传到了满天飞!
“梁士,送华将军出去,人老了,没事的话,就多在家里留着,别出来乱晃了!”
一句话,便与瞬间禁了他的足。
华宗民脸色骤然发白,继尔又愤怒道,“皇上,妖妃祸国!这难道还不够吗?难道皇上是非要等到将来的大历皇朝血脉混乱,彻底葬送千秋基业,才能真正醒悟吗?”
“你给朕闭嘴!来人,拉出去!”
皇帝咆哮着,猛拍着桌案,气得浑身发颤,华宗民硬杠着脖子还要再说,早被差不多要吓死的梁总管喊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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