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贵妃和哑婆婆一路回了京,时间也到了第二天。
并不是这路上,皇帝的马车行不快,而是贵妃的身体当真不是太好。
许是有孕这几个月,一直吃喝不着,营养不足,明明五个月肚子的人了,看起来面黄肌瘦,那胳膊一捏一把骨头,看着就让人心疼。
等到第二日,阳光晨起时,的的马车进了京,贵妃也眼着慢慢醒过来,微微怔愣的眼底看着皇上,脸色间并没有乍然相逢的激动,反而是有些淡淡的,“臣妾参见皇上。”
马车内,她不便起身,便垂眸行礼,皇帝怔了怔,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锦儿,见到朕,你不高兴吗?”
抬手将她的手指握紧在掌心,她手指的温度,一如她的整个人一般,凉凉的,还带着着淡淡的冷漠,与疏离。
他的锦儿,是从来不会这样的啊!
心下瞬间苦涩,他顿了顿,低叹一句,“锦儿,你还是在怪朕是不是?朕知道,朕是做错了许多事情的,锦儿能否给朕一个机会,让朕弥补?”
试想从前,她才刚刚有孕,他便将她无情的送离皇宫。可想而知,她当时的心情该有多么难受。
他一次又一次的不信任她,这让贵妃的心中,也已是渐渐的疲累了。
“皇上,臣妾不敢。”
她轻声言语着,目光垂下来,落在他们相互交握的手上,景元帝抿紧了唇,心里有千言万语是要对她说的,可她的态度,迎头便给了他重重一击。
过去的事情,他没有能力去将它们当成是没发生过,可他真的也知道是做错了的,“锦儿,你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会。我温哲烈知道是我做错了,我不该不信你的。锦儿要恨,就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可就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堂堂一国之君啊,如今在她面前,竟是如此的伏低做小。
锦言鼻子里酸了酸,又很快的止住情绪,将手指从她掌心里抽回来,轻轻的道,“皇上,过去的事……也都已经过去了。”
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锦儿……”
景元帝再唤一声,还要再说,马车停了下来,外面马副统领的声音,讨好的响起,“皇上,娘娘,马车已经到了,请皇上,娘娘,小心下车。”
话说完,有太监打起了马车前的帘子,景元帝看一眼依然低垂着眸光,不去看他的锦贵妃,他暗暗的一声叹,猫腰出了马车,踩着锦杌下地。
身上的衣袍一角略微的往旁里甩了一把,核仁这会儿早就上前,要扶着娘娘下马车,景元帝直接将她挥开,将手递出去,“锦儿。”
他温暖的大手,如同天边的朝阳,闪着温暖人心的光芒,只是这一刻,锦言却觉得极是刺目。
她顿了片刻,久久没有动作,皇上也不着急,只耐心的一直伸着手等着她。
“娘娘?”
核仁叹气,低声提醒,锦言回神,抿了抿唇,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景元帝笑了,“锦儿,你小心着一些,不要怕,有朕在。”
等到她终于脚踩着了锦杌,便觉得整个身体倏然一轻,她下意识惊呼,抬手抱紧了皇帝的脖子。顿时一股好久不曾洗过澡的味道冲入了鼻端。景元帝却半点不介意,反而是更加紧的将她抱住。
“皇上,放下我,我自己能走的。”
已经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不曾洗过澡,锦言自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比较脏的。可这年轻的皇帝,却压根都不在意呢。
只是满怀里抱着她,就已经觉得终是心安了。仿佛是拥抱了整个世界的阳光一样,他轻轻一笑,“不怕。你的身体,有哪里是朕没看过的?”
一句话,锦言顿时又气又恼,“皇上。”
她抬眼往四下里偷偷的看着,核仁等人早已把脑袋扎得低低的,尤其是脸皮薄的,已经是微微的红了脖子。
这是根本装没听到了。
锦言红着脸,咬着唇,心中有些气。她明明就是在跟他生气好不好,这温哲烈到底有没有心?
景元帝却哈哈大笑着,一路抱着她回去,羞得这刚刚才又重新回宫的小女人,是无论如何都冷不起来。
对他不理睬,他就各种讨好你。
对他理睬了,自己心里又不甘心……每一次,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在迁就着他们间的一切。就算他是皇帝,可这样无休止的怀疑与猜忌,她也是会累的。
进了锦宫大门,早有原本宫内的原班宫人内侍像是过年一样的欢呼着。
秀儿又给早早备了去邪的艾叶水,以及去灾的跨火盆。
贵妃身体不好,景元帝直接抱着她,又长腿一迈,抱着她跨过去,旁边众人顿时一声欢呼,个个看得眼羡,又极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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