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人并不曾知道皇帝进殿,依然在谈论着锦贵妃肚子里的孩子。
皇贵妃问出了这样的话,翠红不敢去接,只是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皇贵妃也不为难她,只冷笑道,“难道你真觉得,那个狐媚子的溅人,与纳兰城之间没有关系吗?本宫可是听说,那溅人失踪多半年来,可天天是与纳兰城吃喝住在一起的。若不然,怎么能她锦贵妃刚回来,纳兰城便又找到了吗?”
这世上之事,就没有这么巧合的。
想到前两日她去往锦宫,竟被挡在门外,她就有种说不出的恨!
“娘娘……”
翠红忽然察觉到什么,猛的低低喊了声,皇贵妃冷哼一声,斥道,“喊什么喊?本宫就是这样子给你们喊老的。我可告诉你们。不管那锦贵妃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孽种,可本宫这肚子里的孩子,定是皇上的。”
呵!
她这一胎,若是当真能够一举得男,那这大历皇城,将来的皇后之位,一定是她的。
“娘娘。”
眼见得她越说越过分,翠红急急再喊一声,转身就“扑通”跪下,口称“皇上”,皇贵妃脸上洋洋得意的表情,猛的就愣了。
“皇……皇上?”
脸色倏然煞白,她慢慢转头去看,殿门大开处,皇帝黑色的衣袍迎风晃动,殿外的冷风扑进来,像是冰刀子扎在脸上一样,景元帝脸色平静,像是任何事都没有听到一样,只看着她,淡淡道,“朕过来看看,马上就走。”
话落,他果然是看看,转身离开。
皇贵妃腿一软扑到在地,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娘娘……”
翠红也吓坏了,她爬着过来,想要将主子扶起,皇贵妃突然回神,反手一个耳光甩出去,“溅人,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皇上来了,你就是要眼巴巴的看着本宫出糗的吗?”
歇斯底里的怒骂一声,皇贵妃气得浑身发抖,翠红噤若寒蝉,拼命磕头,皇贵妃愤怒之下,已是喊了人进来,将翠红拖了出去。
冰天雪地,寒梅渐开。
从锦宫离开,到了明华殿,又从明华殿出来,景元帝站在外面的雪地之时,清寒幽远,一袭孤寂,零落成泥,他不知要去哪里,更不知要如何做。
他这辈子,那么努力的放在心上的女子,却偏是伤得最深。
这世上,最爱之人,才最在乎。
她若不懂你,她便不怨你。
这个道理,也是人人都懂,然后到了他一国之君的身上,他就是觉得那样的痛。
痛得连呼吸都要凝固。
皇贵妃说,锦儿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种,皇帝不信。那怎么可能是孽种呢?那明明就是他的孩子。
而这一次,他绝不许任何人再伤她!
“皇上,天气冷,皇上请回宫吧!”
梁总管上前,将小丸子手里捧着的大氅给他披在身上,皇帝慢慢的动了身子,看着眼前的苍茫一片,想起曾经的时候,也有这样的一场一场的大雪,可他的锦儿,也远远不会像如今这般,对他纵然恭敬,可骨子里,却是冷漠到了极致。
“梁士,你说,朕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伤了她的心,便得到了如今的惩罚。
“皇上……奴才不敢。”
梁总管叹息着,都说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呢,更何况还是天家的家务事?
帝妃二人在这之前,也是经常的小别扭不断,却从来也没有如今这般,娘娘冷得,就像是冬天里的一块冰,皇上捂不热,他更没有办法。
“唔!朕问你,其实你也是不知道的吧?”
皇帝自言自语着,又接着话说起来,“朕还是喜欢从前的她啊。心地善良,又待人极好。在朕面前,她从来都是欢欢喜喜的,无论是笑,还是恼,都不会向朕掩饰她的心情。可现在……她已经是连句话,都不愿意跟朕说了。”
他去看她,她只说是困乏。
他说离开,她半分挽留都没有,是他真的伤透了她的心,也是真的让她对他失望了吗?
“皇上,或许,娘娘也是真的累了呢?”
梁总管没什么意义的安慰着,皇帝忽然更笑了起来,赞同的道,“是呢。或许,是真的累了。”
一次又一次的危险与伤害,每一次,他都说不会再有下一次,可每一次,他的承诺与保证,都是空头许诺。
御花园的梅花开了,压在白雪皑皑的枝头,看起来极是喜人。
皇帝从明华殿出来,也便不想去任何地方,只是信步随处一游,刚至御花园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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