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出宫,十字街头。
纸条上,纵横观望,也就只有这简短的八个字。再将那送纸条的小太监唤进来问明情况,也依然很肯定,前边传来的纸条,就是要送来锦宫,给贵妃娘娘的。
可这样一来,就奇怪了。
“娘娘,这纸条上的字迹,娘娘可否认得?”寒秋问。
锦言抿了抿唇,大方道,“不怕寒大人笑话,本宫大字不识一个,又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字迹?”
她只知道那些写的横平竖直,或是龙飞凤舞的都是字。
可具体是什么字,她不认识。
只是依着那字条意思,想了想,摇头道,“交于皇上吧!”
纸条放到皇帝桌子上,断指的事情还没弄明白,便又出了这么一出,景元帝摸着脑门,也觉得真是够了。
“朕就等它正月十五。”
猛的一拍御案,景元帝拂袖而起,“摆驾锦宫!”
这一天天的烦心事,他只要一想起,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皇上,这可使不得啊!”
梁总管忙忙又拦,“皇上,宫中规定,初一十五的大日子,是要宁安宫的。”
宁安宫是皇后住的地方。可现在皇后不在了。
景元帝回眸,奇怪的道,“朕的后宫,朕是不是连去哪里,都做不得主了?”
“皇上恕罪,老奴不敢……”
梁总管忙着伏地请罪,叩头不起,皇帝哼一声,吐口气道,“朕知道你好意思,是不愿意让贵妃再受他人指点。可现在朕心里烦,就算是朕想要独宠她一人,又有何不可?”
他一国之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皇上,可是天下众口,犹如猛虎,皇上自是不惧这些事情,可娘娘还怀有身孕……”
“你!”
面对梁总管的苦口婆心,景元帝到最后,也只得狠狠咬了牙关,怒而拂袖,“朕去太妃那里陪着!”
目送着皇帝身影走远,梁总管苦笑不已,“皇上,不是老奴为难,实在是,人语可畏啊!”
贵妃本就被泼了一身的脏水,几乎要摘不清自己了,若是皇上再连着初一十五都要歇到锦宫,怕是那些个老臣都要疯了。
一耳光将眼前女子的脸,狠狠的扇出去,皇贵妃冷怒道,“没用的东西!不是让你好好伺候着皇上吗?你竟是连皇上的影都见不着……”
采嫔摔在地下,整张脸都是肿着,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娘娘,不是卑妾不努力,实在是皇上根本连正眼都不看卑妾一眼……”
自从上次,采嫔被锦贵妃从乾元宫冲出来之后,皇帝似乎也有些淡了那些曾有的心思。
像是对于她爹的任命,就像是没有提过一样。
其父杨守业,也是个兢兢业业之人,就是太过一根筋了,与华宗民不同的是,华宗民还有些功高盖主的嫌隙,杨守业就算是为国立下汗马功劳,也绝不敢居功至伟。
“罢了,总归也是个没用的东西!下去吧!”
厉声将采嫔喝下,采嫔捂着脸退走,无人注意的时刻,她渐然回眸,看着皇贵妃,眼底掠过一丝怨毒。
刚出得明华殿,前头白雪皑皑的灌木丛,有人跳了出来,拦住去路,“采嫔娘娘,我家主子有请。”
“你家主子,是谁?”
采嫔警惕的问,“要是路有些远,我就不去了!”
眼前太监太过陌生,她心中猛然升起不好的预感,转身要离开,可转眼,那太监冷着脸,不由分说将她架了走。
她顿时惊得厉害,张口欲喊,那人抬手在她脖子卡了一只手,告诉她,“想死,就喊出来!”
这一下,采嫔吓得够呛,又惊又惧的带着眼泪跟着这太监走。一直到了皇宫最后的一处废墟的残殿中,这陌生太监打扮的人,才将她扔下,径直行到假山之后,恭敬的一句,“娘娘,采嫔请来了。”
请?
采嫔听了这话,差点气歪了鼻子。
有你们这样请人的吗?这是绑架,绑架!
心里怒喊着,采嫔到底是不敢造次。
寒风呼啸,打着雪粒,她瑟瑟发抖的跌坐在雪地中,慢慢一张娇俏的容颜,行至她面前,高高挺起的肚子,仪容尊贵的妆扮,采嫔知道这是谁。
“娘娘,请问唤卑妾前来有何事吩咐?”
她颤巍巍跪起身,心头乱鼓猛跳,锦言扶着肚子,不言不语的向身边的太监点头,太监退下,将这一方空地,留给了这两个女人。
唯一听到的一句话,便是贵妃娘娘开口便即起的淡然,“本宫听说,这处残殿是个好地方。本宫在这里差点丢了命,可乔神医却真的死在了这里,还有一些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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